“没有啊,明明看起来是我在难为她们吧?”
“…啊?”桓篱愣了愣,在看到容芜眼中闪过的一丝狡黠的笑,这才反应过来她是在开玩笑,不由哈哈笑了起来。
“你自己一人来的?”见她孤身一人,郑戎奇怪地问到。
“二哥送我来的,前面停的马车太多,我便自己先走过来了。”
“容芥也太不负责任了吧?怎么能放心你一个人走这么远?!”桓篱夸张道,气呼呼的模样仿佛要去找容芥打架。
“二哥陪我走过来的,只是刚刚被一个好友叫住了…”回头寻了一圈,伸手一指,“诺,还在那里呢!”
容芥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地看到这边,还咧嘴冲几人笑了笑。
桓篱和郑戎纷纷别开了眼懒得理他。
容芜抿嘴笑了笑,也不再多言,冲他们福身告辞:“时辰已不早,我先进去了,多谢桓公子、郑公子解围。”说完向着女学大门走去,背影纤细窈窕,乌墨长发梳的整整齐齐,随着不快不慢的步伐尾角微微扫着,看的人心痒痒。
直到容芜的身影消失在门内,街头本是路过的另外两人这才在马上收回了目光。
太子晋感叹道:“美人哉,佳人也!这位容四姑娘年纪不大,不知再过几年更如何了得…”
“不过是个小丫头,哪有那么夸张?”虞锦城挑挑眉,在他印象中,容芜还是那个胆小憨憨的小胖墩模样,时而乖顺时而霸道,当然乖顺是面对别人,霸道仅限对他。
想着不禁叹口气,鄙夷地飘了眼一脸惊为天人沉醉模样的某太子,心里嘀咕道都是被她这个样子给骗了…
他可还记得当初死守着不让他上床的不讲理模样,甚至还狠心的拿那可怕的符牌把门口窗口都钉上一角!
“你看看那位桓篱公子和郑戎公子的殷勤反应,还有其他人投来的目光就知道我说夸不夸张了。”桓篱和郑戎跟太子晋一同打过击鞠赛,是以关系还比较熟悉。
“啧,那两个小子,有贼心没贼胆罢了。”虞锦城当即定论道。
太子晋神情复杂地看过来,搞不明白明明年纪相近,他这一副长辈对小弟的优越口气又是从何而来?
“那你倒说说,谁才是有贼心有贼胆?”太子晋不服道,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转头小声道,“哎,锦城!你说容四姑娘会不会心里有人了?看她刚刚好像为了个什么人快要跟那几个姑娘吵起来了…”
虞锦城笑容一僵,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又听着太子晋自顾自地嘀咕分析道:“看她平时里温温柔柔的,还是第一次见为了什么事毫不退让的模样的,那人叫什么来着?”
“蟾宫…月。”虞锦城低低地念出这个名字。
“蟾宫月是何人?”闵京有名的公子哥他差不多都见过了,却不曾听闻过这个名号。
“不过是个已故之人罢了…”
“已故了?”太子晋讶然,忽略了那人语气中的自嘲,接着又似感叹道,“都已经不在了,还能有人这般去维护,容四姑娘当真重情之人啊…”
虞锦城垂着眸子,让人看不清表情,脑海中却不由浮现出方才她一脸认真地对那几人说话的样子,虽然当时表情是故作冷淡的,但他太熟悉丫头隐藏在眼神中的情绪了,分明是你若再敢乱说话就要扑上去了的架势…
半晌,才扯扯嘴角轻声道:“是啊,死都死那么久了,还真是个傻丫头…”
“如此心善又美貌的佳人,怕是再过两年怕是就该许人家了!”太子晋摇摇头,收拾了下心情,拍马先行了一步。
——许人家?
虞锦城本还沉浸自己有些伤感的世界里,突然被这句话给刺的一激灵!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依旧人头攒动的女学大门,似乎自己跟自己斗争了许久,才终于不得不承认,她已经从天天上族学,换成天天上女学了…
明明跟原来没什么变化的感觉,哪里有长大的样子?
虞锦城脑子乱乱的,不知怎地忽然回想起那日她来了月事面色绯红的模样…还有几次被自己揽在怀里那柔软的触感…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呃…”虞锦城捂住挑个不停的胸口,努力要抑制下去这突如其来陌生的感觉,嘴里念经似的念叨着:她只是个小丫头她还是个小丫头…
“…锦城!”前面不知跑了多远的太子又回来找人,发现这人还杵在这里发呆。
“快走了!咦…你脸怎么这么红?有太阳吗?”
话音刚落,就见那人拍马逃也似的跑来了,好像这里有洪水猛兽一般。
***
在执礼先生那边登记完名字,容芜走进了学堂。学堂里十分宽敞,下面整整齐齐地摆了桌椅,一排三张,一共四列十二张,上面还有现成的笔墨纸砚。
容芜走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好几人了,听到又有人来了都抬头看了眼,见是生面孔只是点头笑了笑。
容芜按着刚刚执礼先生的分配找到自己的座位,是第一排中间那张。这个座位是按照女学考的成绩来排的,容芜这个位置显然昭示了她第一名的地位。
见她在这个座位坐下后,在坐的几人这才重新抬起头来又看过来,面露惊讶又敬佩,方才真没想到这位漂亮的姑娘成绩竟然也这般好。
容芜自己也是带了纸笔的,但此时已是用不上。她来的其实还早,整个学堂里只零落坐了四五人,干坐着也无事,便掏出了随身带的一本书静静翻了起来。
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