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爱卿,你可愿意?”
“那些宝贝是臣妻留给女儿嫁妆,自是属于女儿之物,即然女儿都同意,臣有什么不同意的呢。”皇太后金口玉言,命令一下,云琛哪敢不从,只得低垂眉眼,一副恭顺的样子应出口。
“很好,那,快些将那些宝物呈上来,哀家已经迫不急待想目睹另六件宝物风彩。”
苏氏抚摸着手里的羊知玉颈瓶,这件宝物,让她凤心大悦,活了大半辈子,能在有生之年得此宝物,心满意足,就连盛业帝那种风云人物,在位时,也未曾见过如此珍奇古怪的东西,她怎么能不激动呢?
“臣遵命。”
云琛不满地剜了坐在北襄王身侧,满脸淡定如水的哑女云定初,投射过去的眸光自是满了众多的幽怨。
在苏后与皇上东陵凤绝面前,对于苏后下达的命令,云琛不敢懈怠半分,赶紧差来了相国府随从,命随从回府将其余六件宝物取了来。
随从应了一声转身领命而去。
苏氏兴高彩烈地放下了手中的奇宝,将它放在自己眼前的桌案上,自己也赏心悦目,甚至不时俯下头,嗅闻着洁白玉兰花散发出来的幽幽花香。
“北襄王,你母窦氏,哀家的窦芝晗妹子近来身体可安好?”
苏氏满面笑容,不了解她的人,还以为她是一个善解人意,识大体,知进退,懂分寸的面慈心善的女子,可是,满朝文武百官,尤其是养心殿坐着的这几个人,谁人能不知道她苏熙竹的手段与谋略。
闻言,东陵凤真与庄王凤泽悄然对望一眼,两人眼角都浮现一缕浅笑,彼此心知肚明,苏氏对他们二人之母,一口一个妹妹叫得亲热,事实上,心底里,恨不得将他们二人之母杀之而后快。
“多谢太后挂念,母亲身体还算硬朗,只是老犯膝盖酸疼的老毛病罢了。”
苏后微笑着点了点头,便又道,“窦妹妹以前在宫中就老犯膝盖疼的腿疾,怎奈她自己脾气刚烈,当年只为那么一点小事,只为了与先帝堵一口气,便自个儿请命带着你去了那人迹罕至的北襄,北襄地偏气候又酷冷,一年四季穿的都是棉服,不过,近几年来,北襄王与窦妹妹治理有方,许多条件皆已改善,先帝在世时,便一直有一个夙愿,那便是希望北襄城也能变得如巴蜀一样富庶,相信北襄在凤真与你母亲英明领导之下,能够蒸蒸日上,前途无量,代哀家向您母亲问好,以前,窦氏妹子与我关系也不错,她当年一气之下要去北襄之时,哀家就出面劝阻过,可是,你母亲脾气执拗,我怎么也劝不住,唉。”说到这儿,苏氏重重地叹息一声,仿若当年,她真的是不想窦氏离开一般。
“李元福。”
“奴才在。”
“下去拿两盒西域进贡的能治腿疾神奇药膏。”
“是。”
这次,李元福并未差宫女或者手下太监去拿,而是自己老胳膊儿老腿亲自跑了一趟,可见这西域进贡的神药是多么地珍贵,由身为大内太监的他亲自妥善保管,可见太后对这西域进贡神药之珍视。
不一会儿,李元福身胖发福的身子就匆匆去,迅速而回,回到殿内时,手里多了一个精致的小瓶儿药膏。
“太后。”
“去,给北襄王拿过去。”苏氏吩咐完身边的奴才,又朝着北襄王所座的方向,满脸展露笑颜,“凤真,这是西域进贡的神药,据说,是采摘极致寒冷,颠峰石缝间雪莲,采集百花露水练制,对腿疾疯湿有奇物疗效,西域特使总共只献上两瓶,一瓶哀家自个儿留着,这一瓶就送给窦氏妹子疗伤了,还望她能多多保重身体,如若想念哀家了,哀家那锦阳宫随时欢迎她的到来。”
苏氏的唇像是涂了蜜,好一张口蜜腹剑的利嘴,只是,这些话,谁又能相信,别说东陵凤真深受其害,就是她云定初对苏氏了解不深,只是对她们的过去隐约知道一个大概,都能看得出来苏氏说这翻话时的别有用心。
表面上不得罪,心里其实早升了将对方除之而后快的心。
云定初微微侧身,将眸光凝望向身侧,淡定纵容,一副沉静如水表情,嘴角微微弯起的东陵凤真,纤长的眼睫毛垂下,遮盖住了他眸底深处浮现的那一缕精光。
“多谢太后赐药,请太后别太为母亲操心,母亲一别卞梁便是十几年,这十几年,母亲日日都在牵挂着情同姐妹的太后您,如若有一天母样累了,倦了,也许会回到卞梁,与太后您叙那份人间最能可贵的姐妹之情。”
挥了挥衣袖,站在他身后的张卫赶紧伸出手臂,从李元福手中接过了那个装了神药的小瓶儿。
“甚好,甚好。”
苏氏点了点头,满面笑靥,只是那笑棉里藏针,在场的人哪一个又不知晓呢。
“凤绝,你身为九五之尊,但,你的才能一直逊于你兄长凤泽,要不是你的这些兄弟们替你撑着这东陵氏江山,或许,这把龙椅早换了人。”
“还不快举杯敬一下你的兄长庄王,与弟北襄王。”
一直不曾开口说话,只是嘴角漾着浅淡笑意的东陵凤绝,终于举起了手中的杯子。
然而,他才刚有所动作,庄王与北襄王不约而同齐刷刷举杯,“哪里敢让皇上敬咱们。”
“太后你太抬举咱们了。”庄王笑脸盈盈,同样笑里藏刀。
“能得太后与皇兄的厚爱,真让凤真受宠若惊。”东陵凤真也不甘示弱,出口的全是场面话。
“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