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苏太后对你还挺好的。”
这话说得有些酸不啦叽,终还是吃味了,这种味不是醋味,而是另外一种酸涩却无法表达的情绪,
这种情绪久久地充斥在他的心口,发酸,酝酿,最后便会化成一根根小小的针,慢慢地捅向他心底的最深处。
云定初当然明白,瘫子是不满意苏太后对她好,苏氏对她越好,他心里越没底,便会越摸不清她的真心。
连苏太都觉得她云定初是个难得的人才,或贵妃之位诱惑,或用她奶娘恐吓,如今,又送上贴身信物一件,是想给她莫大的权利,让她不再受委屈,因为,苏氏太了解一个在云相国府中吃尽苦头的丫头,突然间因她而苦尽甘来,然后,便会慌得滴水之恩乃当涌泉相报。
便会一生为她当牛做马。
可惜啊,可惜,她是魂穿过来的一缕魂魄,如若不是因为这样,苏氏这样子贿赂她,她肯定会为她肝脑涂地,死而后遗。
“嗯,挺好的。”
她说着唇语,对着他嫣然一笑,笑容绽放的极其地妩媚。
“哼。”从鼻子里重重发出一声冷哼,表示对此事极度不满。
云定初还想说什么之际,那道紧闭的大红漆门却在乍然间开了,然后,从里面闪出几个人影,走在最前面的则是穿着华丽的贵妇刘氏,瞥了一眼门口的一群人,眸光落定在了轮椅上的北襄王脸上。
“啊呀呀,你……定初,这位是你的夫君北襄王吧?”
刘氏的表情甚是夸张。
“嗯,女儿拜见娘亲。”
云定初携着丫头清莲向大夫人刘氏行礼。
“啊呀,不必,如此见外干嘛呢,定初啊,好不容易回趟娘家,住了一日便不见了,为娘好是担心啊,你说,是不是府中丫头嬷嬷们欺负你,故而,你才会离去啊?”
这番话虚假的令人想作呕。
明明是她刘氏派护卫去捉拿她们,想惩治她,逼不得已,她只能带着清莲丫头离开相国府。
真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虎。
好虚假的一张人皮,定初真有一种想把她那张面皮撕裂的冲动。
“好久没去逛卞梁城了,女儿只是想带清莲丫头去四处逛逛。”
“也是,你嫁去了北襄,都近两月了,北襄王,妾身有礼了。”
她笑着与北襄王打招呼,只是,明明眼底里全是满满的笑意,扫向北襄王用毯子盖好的残腿时却划过一抹鄙夷之光。
“相国夫人莫行如此大礼,折煞凤真了。”
淡下眼瞳,东陵凤真回了礼,然后,用余光一直细细地观望着刘氏的表情。
“丫头们,快一点,将姑爷迎进府去,快去通知老爷,说贵客临门了。”
北襄王不气,然而,他身侧的奴才却气不过了,张卫尖着嗓子嚷了一句,“相国夫人,早在转路来相国府之前,奴才就差了一名护卫前来传递北襄王与云王妃会回家探亲的。”
闻言,刘氏愣了一下,后又用衣袖掩嘴笑了起来,“噢,那名护卫刚下马就直嚷着问茅厕在哪儿,丫头们为他指了路,进去就是半个多小时未出来,丫头们也不好进茅厕去问,定初,近段时间,北方蛮子挥十万精兵前来犯我天元边境,你爹爹正在召集几位武将商议,思讨着让蛮子退兵的法子,这不,几位议事将军刚离开,一名丫头就慌里慌张跑来禀报,说你们夫妇回娘家省亲了,故而……故而……就怠慢了二位贵客了,还望女儿与贤婿莫怪才好啊。”
这翻谎言说得合情合理,也是,他们派来禀报消息的那名护卫来了就没回去,很显然,是被她刘氏或者云琛扣了起来。
“没事,没事,娘亲说哪里话,咱们都是一家人嘛。”
“北襄王,你也莫怪妾身,妾身年岁大了,身子衰,脑子笨,还得罪的地方,还请北襄王海涵包容啊。”
“担不起,本王与定初是夫妻,您是定初的娘亲,定然也是本王的,今后,你可以唤本王凤真了。”
东陵凤真的语气不咸不淡,不愠不火,慢吞吞的,说得极有节凑。
而刘氏呢,只能回以淡淡的笑容,毕恭毕敬的态度。
但,这样的态度背后,谁都知道是极不尊重或者说是鄙夷。
如若,相国夫妇能把北襄王放在眼里,就不会让他们夫妻吃一个闭门羹,甚至还让她们在门外等候多时。
“是,襄王说得是,咱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了,丫头,快快快,将贵客迎进门啊。”
“奴婢们请北襄王,云王妃进门。”
刘氏身后的丫头们不约而喊了一句,然而,其间,充满了吵杂的声音,所有的丫头们个个都把眸光扫向了坐在轮椅上的瘫王,尤其是指着他的残疾的腿品头论足,嘻笑声,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
连下人都如此不尊重瘫王,可见,相国夫妇对北襄王的态度。
“唉呀,那腿好像都没力气啊。”
“是啊,像一把枯藤。”
“姐妹们,你们说,王爷瘫成了这样,还如何行……行周公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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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阳完结文《名门第一夫人》
她是妈的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