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湘城报社,路凡刚进门,见清洁工还在拖地,快步过去关心道“江伊姐,你中午没回去吗?”“没,我下午想多陪陪兜兜,我再打扫一遍,就可以早点下班了”,“哦哦,江伊姐,兜兜最近乖不乖?你回去告诉他我休息的时候去看他哦,嘿嘿”,“嗨,谢谢你了,小妹子,你这么忙,还老帮我照顾兜兜,每次来还带那么多吃的,穿的,用的,我这…我…”,“哎呀,姐,这有啥,兜兜那么可爱,我也很喜欢他呢,嘿嘿”……
御龙酒店里,乾朗换了身蓝色运动装,躺在在沙发上,习惯性的拨了那个个电话,还是无法接通,盯着手机,不禁冷笑道:“才第三天,竟养成了这习惯“,脸上却丝丝甜蜜。瞥见扔在衣服框里的制服,第一次穿制服啊,竟然…如此狼狈,思绪却已回到前天,陈伯伯家,那张照片,那个小丫头已经长大了,她现在在哪呢?想着想着,两眼皮直打架,终于睡了过去,也许睡得不踏实,梦里时时闪过在张队办公室见的那些照片,“当年她只有六岁.当年她只有六岁.每一个生命都是平等的。。我们的职责是保护每一个生命。。”张队的教导在耳边回响,他的脑子里乱乱的,心跳加速,好像他犯了个不可饶恕的错误,他一直在往前跑,他使劲地跑,拼命地跑,一个熟悉的身影就在前面,他马上就追上了,终于看清了那张脸,是他要找的那个人,可是,他没有时间停留,他看到她对他笑,他特别想上去告诉她,他是谁,想告诉她,他是为她而来的,可是,他没有时间,他必须拼命地往前跑,因为他不知怎的看到,一间屋子里,两个女人,一个年轻些,看不清脸,一个正是王玉芬,她两在争执着什么,一个小男孩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他拼了命的往前跑,心都跳到了北极,那个小男孩还有救的,他得赶紧跑过去,可是他感觉自己怎么跑都赶不上.心焦躁起来。突然,乾朗睁开眼睛,长长出了一口气,梦里提起的心也放了下来,“原来在做梦”,张队的话在耳边掠过,“人是很可怕的动物.稍有不顺,就会产生攻击性行为”。乾朗一个激灵,弹起身来,快速地出了门。
下午三点多乾朗到了《湘城日报》,“你们这有没有一个叫江伊的?”乾朗问前台道,“嗯,是有一个叫江伊的,她。。哎,就那个,江伊。。江伊.你过来,有人找。”江伊正好做完工作,准备下班,刚走到大门口便被前台叫回,急慌慌跑过去,“谁找我啊?”前台下巴一抬,指向乾朗,江伊顺着前台下巴的方向,这才发现旁边站着个大男孩,疑惑道:“小兄弟,我。。我们好像不认识吧。”乾朗打量着这个叫江伊的女子,中等身高,身量苗条,披肩短发,鹅蛋脸,长得还算漂亮,就是脸上皮肤暗黄了些,看来是操劳过度的缘故,“你好,我是赵乾朗”说着亮出了证件,“你婆婆王玉芬报案,说你不让她看她的孙子,我.”,江伊满脸惶恐,制止道:“小兄弟,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你跟我来吧”,说着两人走出了公司,“小兄弟,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带你去见见兜兜,你就明白了”。
两人穿进一条小巷,江伊在前急匆匆地带路,七转八拐的,乾朗都觉得像在走迷宫,晕乎起来,心下嘀咕“怪不得老太说跟踪丢了”。走了大约二十分钟,急匆匆的脚步终于停在一幢老旧的单元楼前,江伊尴尬道:“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委屈你先跟我进去吧“,乾朗微一点头,上得二楼,江伊打开门,来不及请乾朗进门,便慌乱的打开卫生间,厨房,卧室,以及柜子等,并在每个房间的角落里看一眼。乾朗很是奇怪的看着她,家里布置简单整洁温馨,有家的感觉…卧室里传来江伊关切的声音“兜兜,快起来,怎么又躲柜子里了?妈妈回来喽,饿不饿?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做…“乾朗踱到卧室门口,只见原本安静待在江伊怀里的小男孩一见到他就特别慌张,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刚开始还往江伊怀里蹭,发现江伊的胸怀没有大的可以罩住他,挣脱下地,又躲到柜子里。乾朗眉目紧锁,“他……“,“嘘,我们出去说吧“江伊似乎知道兜兜会有那样的反应,并不惊慌……
“我高考落榜后,外出到深圳打工,一个小女孩的,什么都不懂,又无依无靠的,后来遇到孔向默,他人老实,又是老乡,便亲近起来,他对我嘘寒问暖,很关心我…后来我两就好了,第二年我们有了一个女儿,她很漂亮,很可爱,特别爱笑,我两上班忙,就把孩子留在老家让婆婆帮忙照顾,谁知,婆婆嫌她是个女孩,趁我不在家,竟任由孩子发烧病死,我.“江伊说到这儿,竟再也忍不住留下泪来,乾朗递了纸巾过去,江伊稍微控制了下情绪后接着道:“孩子没了,他连安慰我的话都没有,还替他母亲辩解,我心灰意冷之下,想过离婚,可是,我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又怎么在社会上立足?又不忍心扔下他不管不顾,好在夫妻多年。后来,我们有了兜兜,我本来坚持自己带孩子的,可是婆婆见了兜兜就不撒手,还一直催我回深圳上班,我见婆婆对兜兜好,应该不会再出现像上次那样的状况。我每次打电话,婆婆要么说兜兜睡着了,要么就说他不在身边,有时候推辞不过,只让我听见一点他的声音,就匆忙挂了电话,还让我以后没事少打电话。过年回家的时候,我发现兜兜视我如陌生人,只和他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