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队不屑的口吻刺激着乾朗,将愤怒一拳砸向办公桌,桌子上,水杯里的水承载着他的愤怒跳跃出来,无奈体重超标,又溅落桌上,瘫成一片。乾朗揪住张队的衣领,几乎是咆哮而出,“这个女孩遭遇了极其恐怖的事,她现在很危险,你懂不懂?你晚一点行动,她就多一份危险!”
??张队比乾朗矮半个头,乾朗所有的愤怒都化为力量传递在手上,几乎把张队拎了起来,张队仍一张黑脸,乾朗松开双手,“对不起,我太冲动了,她真的很危险,张队,我希望你能救救她”,言辞恳切地几乎是在哀求,张队整理了下衣襟,走到办公桌前,拨通了电话,“喂,馨丫头,你们都在局里?嗯,好,先别出去”,说着挂断电话。看了乾朗一眼,冷冷道:“走吧”。
??张队这人虽在官场,却不沾一丝官场习气,耿直倔强,做事不按常理出牌,特立独行。在警局这二十年里,除了丁局之外,他谁都不放在眼里,只要他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当然,他是个好领导,他爱惜人才,与他相处久了,你会发现他那张黑脸十分可爱,你会喜欢这个人,喜欢他外冷内热的火热,他是不少有才之士的伯乐,尽自己所能为他们挥洒热血、实现梦想提供广阔天地,二十年来,不知多少优秀干警都是他带出来的,还有不少步步高升,甚至是省厅级高官,但到张队这儿仍十分尊敬,有的虽然改行,但在各自行业里虽不能说都是首屈一指的人物,影响力却也不容小觑。
现下,张队顶着各方面压力,成立了个无固定形式的小组,平时大家融入人群,豪不起眼地做自己的事,只在有特大案件出现时,大家才会聚在一起,因此小组名叫特殊案件专案组,简称特案组。特案组成员大都不是正规编制,工资也是极低,当然他们也不缺这点钱,全凭一腔热情。特案组办案效率极高,一般五至七天便能破案,自成立以来破案最多的一次是用了十天,然而今天已经第十天了,却毫无进展,张队压力自然很大,不然也不会出此下策跟丁局争取乾朗了。
张队、乾朗两人?,在?走廊里便听见一阵矫情的抱怨声:“哎呦,你小子能不能轻点啊,你要疼死我啊”,一个满不在乎的声音回应道:“力哥,我一个大老爷们的,屈尊伺候你上药,你就知足吧,再说,您这地方就算馨馨姐想给你上药,虽然这男未婚女未嫁的,不过也不妥,是吧”,“那你也不能下手这么重啊”,“力哥,这就是你不对了,下手重的人不是我,而是。。”说话间,张队乾朗两人推门进来,只见沙发上,一个壮汉躺着,大腿裸露在外,一片青肿,一个戴眼镜的斯文青年正揉着他的大腿,给他上药,这场景,连张队都尴尬起来,“咳咳.”上药青年应声转头,看见张队及张队身后的人,对着沙发上的人一脸坏笑:“正主来了”。乾朗只觉这上药青年个子不高,很瘦,与木乃伊唯一的差别就是他的皮肤还有生命的迹象,与他说的“大老爷们”真的是相距甚远。办公桌前,一个扎着马尾的窈窕身影背对着他俩,沉溺在摄影机定格的世界里,笑靥如花,对旁边的两人不闻不问。
“张队,您来啦”,那个上药青年如遇救星般迎上来,“张队”,沙发上的人也打了个招呼,张队点头回应,见那女子还在看摄影机,便走到她身后,发现她在看昨晚拍的照片,早上给丁队的照片就是这丫头洗出来的,不冷不热道:“别看了,人都给你带来了”,沉溺在微型世界里的女子冷不丁被吓一跳,赶紧放下摄像机,抱怨道:“张队,你怎么走路都没声啊?”“哼,我走路没声,我看是有人心跑了,耳朵就成摆设了吧”,女子看见张队身后的乾朗,不禁面色潮红,“刚才他有没有看到我在看他照片?”纠结归纠结,当下还是落落大方,潇洒自如,黑亮的眸子大胆直视着乾朗,向乾朗点头致意。乾朗自没有看懂她眼睛表达的第二语言,但躺在沙发上的汉子却全都看在眼里,内心酸海奔涌,泛滥成灾,一脸深闺怨妇的即视感。
张队道:“这位是赵乾朗,今天起将会加入特案组,你们以后互相配合,这位是蒋力,武警队拳王,复员后来到这里。”乾朗看着蒋力的腿伤,心下对这个人产生了点熟悉感。英雄惜英雄,蒋力在部队五年,鲜遇敌手,昨晚与乾朗交手,虽然落败,但对乾朗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当下两人含笑点头致意。“这位是陈文哲”,张队目光转向那个斯文的男子,“电脑专家”,似乎觉得这个人只能用于黑客入侵他人电脑,有点不光彩,并未再往下说。文哲扬着脸,得意非凡,正等着张队狠一顿表扬他的战绩,张队却话锋一转:“这是原馨,犯罪心理学博士,能够在特定环境下,模仿罪犯或者受害者,还原百分之八十的案发现场。”原馨当着乾朗的面被如此夸赞,豪无娇羞之态,哈哈大笑,上前一步,爽朗道:“乾朗同志,你好,欢迎你的加入!”乾朗微握她递出的右手,“谢谢”。
“原馨,来说下案情进展”,“是,经过对阿飞的审讯,陆大磊自从进了监狱,他每月看望一次,送两条烟,至于在监狱里有没有什么仇人,他说陆大磊在监狱里一直表现良好,并未结下什么仇家,只是有那么一两次听过他夸赞过杨林是条汉子。”“入狱前结下梁子的人他有说吗?”“他说记得最深的是一个叫杜敏的人,夜总会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