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老。老大”鼠眼男艰难地咽了口唾液,嘴里终于蹦出了声音,随即“啊啊啊……”连声惨叫。光头男和蝎子男听到惨叫声,不耐道“叫什么叫,又死不了,老子享受完了,再换你”“你们这群混蛋、畜牲,放开我”诗诺已衣衫凌乱,“老子一巴掌不是白受的”……话刚说完,耳边传来一阵阵阴恻恻的声音,似远非远,似近非近,“孩。。子.孩。。子.我的孩.子”森森然感染了风,风感染了万物,万物感染了车内的人,一切都在无尽的黑暗中颤栗。光头男和蝎子男四目相对片刻,转向窗外,车灯正好打在前方不远处的警告牌上,“没.没。。没有路灯”“老三,快停车!”三人的颤抖带动着车也颤抖起来。“停。。停不了了”“什么”“刹车.刹车。。失灵了”“什么!”
不知从何时起,湘城便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城南郊外有一条鬼路,那条路没有尽头,并且长年被黑暗笼罩着,据说是有路灯的,可是从来没亮过。那里有个女人,不,女鬼,只有一有人闯入,她便向那人要她的孩子,谁又知道她的孩子是谁,又怎能交得出来?因此,闯入者无一生还。
光头男三人误入鬼路,始才发觉,却为时已晚。车子飞速前行,传来三人“啊、啊、啊……”的尖叫声,飘荡在无尽的鬼路上,配合着森然风声,告示着他们即将面临的凶险。
诗诺一个外来人,对当地的传说并不了解。李安自不相信这种传说,也从未对她提起过。又于保持清白之际,全力抵抗,并未听得那句鬼音,见三人慌张失措、惊恐尖叫,不知发生何事。疑惑间,油表闪烁,车速慢了下来,三人趁机跳下车来,摔倒在地,不等神经系统传出疼痛感,便即起身四下逃窜,屁滚尿流,鼠眼男体力差,不住哀嚎“你们等等我啊”,片刻间,三人便消失在黑暗中,跑步声也渐渐淡去.
车终于油尽而止,诗诺穿好衣服,来不及欣喜这意外的解脱,便也意识到不对劲。这才意识到,这里除了车还在散发着微不足道的灯光外,没有路灯,没有星星,没有月亮,黑黢黢无止尽,风飒飒然将股股阴冷灌进诗诺体内,同时她也听到了一句苍凉幽远略带哽咽的声音“你终于。。回来了,呜呜.”后面竟是哀怨的哭泣声,如鬼泣。看过的恐怖情节此刻一个个从脑海闪过,害怕得缩成一团,捂着耳朵“啊、啊、啊,我不要听,我不要听,我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没听到”疯狂地摇着头,想证明自己真的听不到!突然,她感觉到有个影子闪过,本能性的抬起头,眼睛正对着车窗外,是一张脸,空洞的眼神正盯着她,表情极度怪异,嘴闭着,却不断发出呜呜的哭泣声。“啊、啊、啊”诗诺惊恐地尖叫着,身子使劲地缩着,恨不能缩小如尘埃,随风而散,或者融入大地,谁也找不到自己。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你等得好辛苦啊”幽怨之声再次袭向栗栗危惧、肉颤心惊的诗诺,“你走开,我不认识你.我没有做过坏事,你别来找我,别来找我”。车窗外,那张脸已经不在,声音却在,“你不认识我了吗?”一阵风过,车门突然大开,“啊、啊、啊,你不要找我”诗诺吓得再次往后缩,脸埋在双腿间,贴着另一扇门,她已经贴着门了,还能缩到哪里?突然,她感到阵阵意袭向自己,全身颤抖着。“小姐,不要害怕,你回来了,我很高兴”,声音离自己如此之近,她抬起头来,一个约摸六十来岁的妇人,脸上布满皱纹,灰白的头发挽在脑后有些凌乱,身着一身灰衣,正坐在她旁边,脸正对着自己,“啊、啊、啊”,当她感觉到一双手颤颤微微地摸向她时,她终于抬起头来直视着妇人,“你是谁?为什么要等我?”“这么多年了,也难怪你不认识我,小姐,我是张妈啊”“你是人是鬼?”妇人的手终于摸索到诗诺的手,“小姐,你说呢”,诗诺感觉到她手上有些许温度,惊恐之心稍减,见她眼神空洞,“张妈,你的眼睛。。”“哭瞎了”,诗诺壮着胆子,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眼睛真的是一眨都不眨。眼瞎之人,听觉是十分敏锐的。张妈抓着试探的手道“小姐,不用试了,真瞎了,唉.”长叹一声,无尽沧凉,诗诺心下琢磨“眼睛瞎了,所以她看不见我,所以就认错人了?”心下已信了七八分。“小姐,我们回去吧”“回去?回哪去?”诗诺四下里不见屋舍,“回家啊,哦,家就在不远处,这些年,修了新路,以前的路已满地荒草了”。诗诺想着“待在这里,总归不是办法,张妈是人不是鬼,那就没事了,这么晚了,先找个地方住再说”,爽快答应道:“好的”。
两人便即下了车。冷风阵阵,诗诺裹紧了衣服,一路急走,跟着张妈,心下嘀咕“看着张妈年纪那么大了,腿脚还真是灵便,走这么快”。过了一个坡之后,车灯的微光便普渡不到了,四周又被无止尽的黑暗吞噬着。诗诺又害怕起来,“张妈,这里怎么这么黑啊,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到?”“小姐,拉着我的手,快走吧,天快亮了”“天快亮了么?快亮是什么时候啊,我怎么感觉还早着呢?”这里黑不见底,打死她不都相信这是天快亮了的节奏,“嘿嘿,小姐,以前天是永远不亮的,可是,你来了,天就会亮了”,诗诺心道:这老太婆可真会开玩笑,天亮不亮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天,不管了,先找地方住吧,累死了,今天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