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连升脸上的笑容不变,“等分数出来就能够见分晓了。”
旁边那个同学看着符连升如此淡然的模样,心里忍不住佩服起他的肚量。
班上的同学都知道符连升学习成绩好,纷纷围着他询问起报考学校的事情。
围在身边的人数一多,符连升一时之间根本没有时间去注意柴清然是否来了。
等班主任将毕业证都发完的时候,符连升才发现,今天柴清然根本没有来学校。
他心里咯噔一下,想起病重的柴父,心里有了一点不好的预感,难不成柴父……
符连升主动上前和老师要了柴清然的毕业证,说会帮柴清然给带回去。
班主任知道符连升和柴清然的关系好,也没多想,就想东西给了符连升,不过他很关系符连升的考试成绩和志愿问题,“你前几天估分感觉如何?有想好要填哪个学校了吗?”
符连升报了一个比较保守的分数,答案出来那天他就给自己估了一次分,大概有六百八左右,为了不太引人注目,他给老师报的是六百五。
班主任听到符连升报的分数,眼前一亮,他扫视了热闹的教室一眼,带着符连升往门外走。
教室外人少了许多,班主任低声说:“今年咱们县有个北大的特招指标,你要不要试试?”
符连升不可否认,听到北大这两个字,他内心却是闪过一丝动摇。
北大清华,国内两大知名学府,所有父母老师最期望孩子能去的地方,似乎去了那两所学校,自己的孩子或学生就能镀上一层金光。
可他想起自己和柴清然的约定,摇摇头,“老师,我想报考上海的学校,甚至学校和专业都选好了。”
班主任听到后,依旧不死心,“你这个分数铁定可以拿县状元,这个名额只针对我们县市的学生,你报考的话是十拿九稳,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那可是北大啊,我们学校快十年没有出过一个北大学子了!”
符连升听到这,才算是终于明白老师找自己说话的真正意义。
学校挺多年没有出过一个考进清华北大的学子,他们现在急需要一个北大学子来打响学校的牌子,吸引更多优秀的生源。
符连升很感激学校对自己的栽培,可他有自己的规划,两者相违背的时候,他自然是遵从内心的选择,他微微笑着,“谢谢老师的关心,考去上海一直是我高中三年的奋斗目标,虽然北大确实很吸引人,但我还是选择上海。”
班主任叹了一口气,声音里满满都是惋惜,“既然如此,老师就不多说了,祝你前程似锦!”他挥挥手让符连升进去,然后喊张同学出来。
符连升依言走到张同学面前,和他说老师在外面找他。
张同学看着符连升依旧是满脸高傲,微微抬起下巴,不发一言就往门外走。
符连升被他这番动作弄得格外无语,他想起前世在电视里看到的那种中二少年,第一次觉得这种病原来是真的存在。
张同学进来的时候满脸红光,一看就知道遇到了极好的事情,他走到几个和自己关系好的同学那,满脸激动地说:“我准备报考北大,刚刚老班说今年县里有个北大名额,我这次考得这么好,一定能拿到!”
周围的同学都满脸艳羡地看着他,纷纷祝贺他,“老张,你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以后你发达了,可别忘了我这些同学啊!”
“北大啊!天啊,回去你爸妈还不得高兴死!”
有人这时候就想起了班里成绩第一的符连升,“符连升,你这次准备报考哪呀?是不是准备去清华啊!”
符连升笑着摆摆手,“我准备去考上海的学校。”
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满脸可惜地说:“符连升,你一直是班级第一啊,连老张都呢够去北大,你怎么只选了一个上海的大学呢?”
张同学在旁边立马不服输地说:“平日考第一又如何,高考没考到第一,以前的成绩都没有意义!只有高考才能决定谁才是真正班级第一!”
符连升几次三番被张同学嘲讽,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了了,“张同学,我劝你消停点,成绩没出来呢,你就天天以班级第一自居,可别等成绩出来被打脸了,到时候没脸见人!”
符连升身边的同学也帮腔,“也别以为自己考上了一个北大就真的高人一等了。你以为国家给咱们一个县的北大名额真的是什么好东西吗?每年给的名额都是别人不愿意去的专业。去年是考古,今年说不准是体育教育!”
张同学被这话顶得脸红,“只要能去北大,即便以后是去学考古专业,我也心甘情愿!我看你就是嫉妒!”
那个同学冷哼一声,满脸不屑,不吭声。
因为中间出了这么一个岔子,整个教室之后的氛围都带着点凝滞。
符连升懒得去应付那些千方百计安慰自己的同学,拿了自己和柴清然的东西就往医院走去。
他还没走进住院部大楼,就看到了蹲在花园里抽烟的柴清然,身边还陪着一个沉默不语的邱子林。
他看着柴清然这幅模样,心情也渐渐变得沉重,心头似乎被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让他有点不能顺畅呼吸,他慢慢走到了柴清然身边。
柴清然看了符连升一眼,看清来人后立即移开视线,重新将视线定格在虚空,嘴里虽然叼着烟,却没有抽,燃烧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