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若飞听到走廊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就停在门口的一刹那,他毫不犹豫的把保险柜的内外门给关上,扭乱密码,闪身躲在一个隐蔽处。
就在他刚隐蔽好,机要办公室的门开了,进来的人顺手拉开灯,直奔保险柜,先自信的查看了一下保险柜,然后把钥匙插进锁头,伸手抓住把柄就要扭动密码,突然缩回手,他感觉把柄还带有温热,警惕的站起来,在房间里转动着身子扫视。
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安瑾蓬户大佐近身机要秘书小野。他发现窗帘好像在动,突然喝道:“什么人在那里,快快的出来,你的不出来,我的开枪死啦死啦的。”
他抽出手枪慢慢的靠过去,伸手猛的把窗帘扯开,没有发现有人,只是窗子忘关严实,从窗缝刮进来的风吹着窗帘不时地摆动。
小野低声骂道:“混蛋,猪,竟会大意的窗子不关。”他边关窗子边嘟囔,拉好窗帘再次走到保险柜跟前。
他打开保险柜的内外门,借助手电的强光,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回头又在办公室里扫视了几眼,这才放心的把保险柜的门重又关上。
小野坐在办公桌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觉的太凉,一低头‘噗’的喷了出来。
他翻腾着抽屉,从里面拿了一些小物件揣进兜里,站起来重新走到窗前又检查了一遍窗户,这才走出门口,再次扫视了一眼办公室,伸手把灯拉灭,锁上门走了。
躲在办公室里的严若飞,听到小野的脚步声越走越远,可能是走到了楼梯口,只听小野不客气的训示两个站岗的小鬼子:“你们的要好好的站岗,不要叫任何人走到这个楼层,就连猫的都不行。你们的明白?”
“哈伊、哈伊,长官的放心,我们的一定尽职,不会放进一个人一只猫到这个楼层。您的慢走。”
严若飞从何梅办公桌子底下钻出来,刚才小野在办公室的一阵折腾,吓得他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
他打开手电,踮着脚走到保险柜前,又开始了极其艰难的开锁动作。
这次不错。没用多长时间就打开了保险柜的内外门,严若飞一刻都不敢耽误,他掏出微型照相机,把放置密件的保险柜里面照了几张相,借着照相机的闪光,仔细的观察密件的放置方位和表面,确定看清楚了,这才把手电筒前的手绢取下来。
他借着手电光亮又仔细的观察了一遍,把密件两个位置上的头发,轻轻的取下来捏在手里。然后拿出密件,跪在地上翻找有用的拍照。
一阵忙活,严若飞终于把需要的密件拍照完放回原处,他仔细的按原样摆放好,把头发放在原来密件的位置上。
他刚想把保险柜的门关上,突然发现一个地方放好的那根头发不见了。吓得他赶紧在柜子里面找,找了半天也没有,又持手电在保险柜的外面也没找到。
严若飞抬手擦了一把脸上的汗,觉得有点很细微的东西瘙痒了他一下,他又小心的试了试。还是有点感觉。
他持手电照了一下擦汗的手,摇头骂道:“王八蛋,我说到处找不着,原来这根头发粘在出汗的手上。特么的。”
严若飞一切归复原样,这才放心的关上保险柜的内外门,他站起来伸了伸酸麻的腰腿,觉得好受了些。
他暗自骂自己:“我真是头笨猪,为了一颗头发瞎耽误功夫找半天,我特么的一头浓发。随意拔一根,虽然比不上孙悟空善变的猴毛,可东亚人的肤色和发色都特么的差不多,放进去不就得了吗?笨呐。”
可他又一想,能找到原物放好,这是最好不过了,省的这狡猾的小鬼子发现蛛丝马迹,怀疑到何梅的身上。
严若飞看了一下房间,觉得没挪动办公室里的任何东西,这才放心的走到门口。
他轻轻的把门打开一条小缝,看到明亮的走廊楼梯口,两个执勤的哨兵在来回走动,严若飞心里清楚,同样的办法不能用第二次,要想从亮堂的走廊,避过哨兵窜到进来的那间房间,那是不可能了。
严若门锁上,蹑手蹑脚的走到窗前,把窗帘轻轻的挑开,头抵近窗玻璃往楼下看去,没发现可疑的地方。
他把窗子一点一点打开,正准备跃上窗台,突然发现四五个巡逻的小鬼子从窗子的下面走过。
严若飞吓的赶紧缩回头,躲在窗子一边,伸着脖子再次看楼下,确定确实不再有小鬼子走动,他快速的登上窗台,再次扫视了几眼楼下,然后身子往外窗台移了移,把窗子关上,两臂伸开突然跃下,脚尖点地,往前一趔趄,差点摔倒。
他靠回到墙根,蹑手蹑脚的转过墙角,他已注意到,要想从小鬼子的司令部大院出去,只有依靠院里的那棵大树,瞅准机会爬上树冠,借助最上面的枝条弹性,把他送出去。
严若飞刚想窜到那棵树前,又转过来一小队鬼子的巡逻兵,他缩身到楼的阴影,蹲在一堆杂物的后面,小心的隐蔽。
小鬼子的巡逻兵从他身边走过,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躲藏着一个他们悬赏捉拿的要犯,假稻田佑夫——严若飞。
严若飞吓的浑身出汗,可还觉得浑身发冷,长时间的高度紧张,神经绷紧的近乎要崩溃,头痛的有点晕。
他甩了甩昏涨的头,小心的慢慢站起来,贴着墙根一点一点的拐过墙角,看到院子里那棵树,他控制住自己的紧张情绪,再次稳定下来,仔细观察院子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