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严若飞揪住的人扶着严若飞急切的说道:“老大,我是闫如平,你昏迷后敌人就停止对第六道防线和豹头山炮击,一夜没事,可天刚放亮,敌人就开始进攻。”
“我问你我的第六道防线现在怎么样了?”
闫如平懊悔的说道:“第六道防线已经被敌人占领,五排和尖刀排的弟兄们被小鬼子堵在天然防炮洞,现在情况十分危险,敌人一部大举进攻豹头山寨,一部封住洞口,一点一点的压迫洞里的弟兄们后退,一旦、一旦......。”
“一旦你姥姥。”严若飞不顾一切的要冲出豹头山门,被追上来的闫如平和崔婷婷强行搂抱住。
闫如平哭喊的请求道:“老大,你不能拿命去赌啊,山寨门被敌人封锁,根本无法冲出去,更无法增援五排和尖刀排的弟兄们。”
“王八蛋,你哭、你哭就能打退小鬼子吗?我问你,为什么不提前增援,等敌人断了你的路才想起来,你混蛋那。”
严若飞奋力甩开闫如平和崔婷婷,突然脑子想起洞深处的那个出口。
他一把抓住闫如平吼道:“刘成的侦查排在什么地方?马上把他给我找来。”
时间不长,刘成灰头土脸的出现在严若飞跟前,浑身血迹斑斑、衣服都成碎布条的刘成喊道:“老大,你怎么出来了,赶紧回去。”
“回你的头,阵地都丢了,我还躺的住吗?我问你,你现在有多少兵力?”
“报告老大,侦察排现在能参加战斗的不足四十个兄弟?”
“刘成,你一个排一百多人,现在不足四十,你是、你是......。”
‘轰’的一发炮弹在几人身边爆炸,刘成猛地把严若飞扑倒压在他身下。
严若飞猛地掀开刘成命令道:“你带上你的侦察排,找几根粗绳,多带手雷和机枪、步枪子弹,马上到我这报到。”
他又对闫如平命令道:“你把作为总预备队的七排,命令排长牛大壮带两个班增援重火力排,一定要守住豹头山门阵地,传达我的死命令,山门在谁的手里丢了,我会枪毙了他。”
刘成带着侦察排仅剩下的不足四十名弟兄,跑步来到严若飞跟前。
严若飞看侦察排的弟兄们一个个灰头土脸,疲惫至极,有十几个身负轻伤的弟兄,伤口还在淌血。
他命令道:“所有带伤的弟兄,马上回到重火力排阵地,临时归王涛指挥,其他的弟兄跟我来。”
一支二十几人的小队,全副武装的跟在严若飞身后,朝豹头山寨东北方向跑去。
来到一个崖壁前,严若绳头甩到豹头山寨外面。
他顺着石梯,爬上崖壁上面,趴在上面往下看,他在找心目中的目标。
时间在一点一点过去,严若飞趴在崖壁最上面的平缓的地方,一动不动。
刘成不知道老大严若飞这是要干什么,有点心急的趴在严若飞身边,看着下面问道:“老大,你在找什么?”
“刘成,你好好找找,在这下面的崖壁上有一棵歪脖子树,你看能不能找到。”
“这怎么找?下面雾气腾腾,根本就看不清楚,怎么找啊?”刘成眼睛盯着下面,找了一会没找到。
严若飞对刘成说道:“我把绳头绑在身上,你指挥弟兄慢慢把我放下去,觉察到我发出的信号,就停住不要动,快点来。”
他说着把绳头就往腰上绑,刘成一把扯过绳子:“你的腰上还有伤,再用绳子一勒,还有个好啊?还是我下去。”
“你不行,你找不到位置,下去倒耽误工夫,你可知道,每一分每一秒,对封堵在洞里的弟兄们来说,都非常的珍贵,快把绳子给我。”
“要下咱俩一块下,你不要把绳子绑在腰上,要绑就绑在咯吱窝下面,这样会好一些。”
两条人影在弟兄们不停地松动绳子,时快时慢的向下面深谷移动。
严若飞透过身边薄雾,仔细寻找他的目标,那棵对他来说很重要的歪脖子树。
终于看到了,可离那棵歪脖子树还有一丈多远。
严若飞对丢荡在崖壁不远处的刘成说道:“马上上去,调整位置再下来。”
第二次下来,很快就接近那棵歪脖子树,严若飞解开绳子,绑在歪脖子树干上,对上面发出信息,时间不长,就从上面下来几条人影。
严若飞贴着崖壁,沿着不是‘羊肠小路’的路,万般小心地踩在不足两脚宽的不规则崖沿上,一点一点朝那个新发现的洞口移动。
还好,深谷下面云雾缭绕看不到底,心理上还踏实些,要是晴朗一览无余再往下看,不用走两步,就会头晕的站立不稳,摔下沟谷。
严若飞好不容易挪到洞口,他对后面跟上来的弟兄们说道:“注意脚下,胆大心细步步踏实,来,就这样,很好。”
严若飞等弟兄们都进了洞,他对两个在洞口警戒的弟兄说道:“这个洞口非常重要,一定不要大意,这要是小鬼子从这里上来,你们没有及时示警,给整个豹头山战役带来惨重损失,我会枪毙你两个,听清楚了没有?”
弟兄们都钻进了洞里,严若飞点着火把走在前面,这是他第一次从洞外走进来,说熟悉洞里的情况吧还真觉得陌生,每一脚下去都非常小心。
郑三明和李莽听到洞里面有杂乱的脚步声,马上命令几个弟兄枪口朝后,随时准备迎战。
李莽心里明白,对外面来说,自己人只有老大严若飞知道这个洞口,难道是老大带人来增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