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萧乘风去了太师府后,杜攸宁同顾若同是想到了一处——
萧乘风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且不说其他,单说现在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即便是想防范都无处防。
大理寺那边,西门空得了信儿便差人去了太师府,言及务必保证萧乘风安全。按说此事杜攸宁不该插手,可是他同萧乘风毕竟是表兄弟,感情一向极好,此番若是不去太师府走一遭,他如何也不能放心。
顾若犹豫一瞬,终是开口想同杜攸宁一起过去太师府。
对于凶手的身份,她心中隐隐有个猜测,只盼萧成风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
密室之中,萧乘风跟孙大脸见着一身红衣的吴太师时,两个人的内心都是无比崩溃的。
太师大人这个画风不对啊。
还有他嘴里说的本宫,难不成,他才是那个被前朝公主附身的凶手?
眼见吴太师举着匕首马上就要追上妙音了,萧乘风哪里还顾得细想,忙让孙大脸上前救妙音。孙大脸早就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萧乘风话音刚落他便迎了上去。
吴太师似乎才看到他们两个一般,先是一愣,而后面上有了喜意,指着妙音道:“来的正好,来的正好。快与我一起,杀了那个妖女······”孙大脸却不同他废话,直接动手钳住的吴太师的行动。
妙音慌乱跑到萧乘风面前,粉面气喘,颇像一只受了惊下的兔儿一般。萧乘风见吴太师还在发狂,孙大脸既不想伤了他,又不能放手,最后没有办法,“咔”“咔”两声卸了吴太师的胳膊。
吴太师养尊处优惯了,哪还握得住匕首,痛嚎着倒在了地上,萧乘风这才上前,居高临下看着吴太师,冷声问道:“本官该叫你太师大人,还是公主殿下呢?”
“你在说些什么······嘶······老夫听不懂!萧乘风,你不会捉拿妙音那个妖女为何偏要同老夫过不去?”吴太师愤恨质问道,视线却不落在萧乘风的身上,而是狠狠瞪着安静站在对面的妙音。
萧乘风冷哼一声,忍不住笑笑,来回踱了几步,停下身来呵斥道:“吴太师可真有意思,你是凶手,我们当然要捉拿你喽!”
吴太师气得浑身都在发颤,怒吼道:“你说我是凶手,简直是无稽之谈!你可以不给老夫脸面,但你不能诬陷忠良!”
“嗤······诬陷忠良?”萧乘风蹲下身来,伸手扯扯吴太师身上的红衣,脸上全然没了笑意,“那吴忠良可否给本官解释一下,你为何要穿这红纱,又是为何要杀妙音?难道不是想杀人灭口吗?”
吴太师明显愣下神,然后半是不解半是愤慨道:“萧乘风你欺人太甚!本官乃堂堂太师大人,怎会去穿女子衣衫!欺人太甚,简直目中无人!士可杀不可辱!就当我吴某人流年不利,可恨我不能替女儿报仇,还要受你这种小人侮辱!世人皆说萧家清廉刚正,却无人知你们才是包庇凶手的无耻之徒!小人得圣名······可笑,实在是可笑至极啊!”
萧乘风听得满头雾水,也不愿同吴太师废话,抬头便对孙大脸道:“大脸,你看有些人就是嘴硬,身上的红衫明摆着在,还道自己不穿女子衣衫,真是可笑,哈哈哈······”
孙大脸却没笑,反而面色有些沉重,神色复杂看着萧乘风道:“大人,你是不是看错了······吴大人他明明穿着绿色衣衫啊!”
“怎么可能?明明就是红······”萧乘风说了半句忽而噤了声,蹙眉凑上前,嘴中喃喃道,“奇怪·····怎么会这样?”
“属下就说是绿衫······”
萧乘风猛地摇头,道:“现在看,是黄的······”
饶是地上的吴太师也听出不对了,顿了顿道:“老夫穿的,分明是墨蓝色袍子,何来那些奇怪颜色。”
“妙音姑姑······”萧乘风回头,本想问妙音看到的是什么颜色,就见妙音站在一旁冷眼瞧着她们,嘴角带着一抹诡异的笑容,心里忽然涌现一个不祥的猜测,“难道······是你?”
是与不是,萧乘风没有听到回答。在他站起身来想要问个究竟之时,眼前的世界忽而天旋地转起来,紧接着,他就倒在了地上。
“大人!”孙大脸叫了一声伸手便要去去拉萧乘风,奈何眼前也是一晃,跟着倒在了一旁。
吴太师艰难想移动身体,好不容易忍着疼跪了起来,就见眼前多了一双精致的红绣鞋。视线顺着这双绣鞋往上,就见一身白裙翩翩若仙的妙音笑的一脸温柔,正看着自己。吴太师顾不得疼,咬牙向前很想同她拼了。
一想到就是眼前这个女子害死了自己的女儿,吴太师的脸色就变得十分难看,他艰难活动着身体,恨不得扑上去撕了这人:“嫣然那么信任你,你却害了她的性命!枉老夫还感念你一直照顾嫣然,却没想到你才是害了她的那个人!”
妙音还是笑的一脸温柔,半点不受吴太师影响,等吴太师骂骂咧咧气的面红耳赤之时,妙音才开了口,只一句,就让吴太师愤怒到无以复加:“害她的不是我,而是她的命。再者,死亡对她来说不是结束,而是一个新轮回的开始。就像我,别人都当我早已死去,可我仍活在世间,永垂不朽。”
“呸!你胡说些什么,难不成真当自己是什么前朝公主不成?”吴太师怒极反笑,嘲讽道,“你明明是发了癔症!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