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刘氏虔诚地拜伏在蒲团上,恭恭敬敬地叩首行礼。
飞燕静静伫立身后,周墨白东张西望,当他的目光最后转到劫空大师的脸上,忽然睁大,似乎发现了什么东西,眼中露出些许疑惑。
咦?神马情况?
劫空大师在一旁慈爱地望着地上的周刘氏,目光中充满了爱惜和怜悯。
周墨白头皮一紧,这劫空大师不是和母亲大人有什么狗血旧情吧,很多的出家人都是耐不住寂寞的,凡心撩动便也在红尘中踩了一脚浑水,比如金老先生笔下的带头大哥。
父亲大人的头顶上不会有点绿吧?
待周刘氏三拜九叩之后,起身仰视雕像,口中低声道:“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求您保佑民妇家人安康,保佑老爷身体无恙,保佑墨白平平安安!”
这个女人,为丈夫、为儿子祈求,却独独忘记了自己。
天下的妻子和母亲,何尝不是一样。
礼毕,回首和劫空大师相对而立,周刘氏抬头望着劫空大师的面容,眼中忽然有泪水滚滚流下,她举袖拂去。
劫空大师满脸慈爱,双手合十,口称佛号!
周墨白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疑,这场景绝对有问题,以他后世丰富多彩的经历,见识过众多暧昧情感,顿时警觉这劫空大师与母亲大人之间,绝非简单的方丈与香客的关系。
男人若让女人流泪,不是情郎,便是流氓!
看这劫空大师,既不英俊也不潇洒,眉目之间隐隐有彪悍之色,莫非是一个隐藏方外的老流氓?
周墨白脸色沉重起来。
下人将装满布施物件的箱子打开,第一箱是为寺中僧侣准备的崭新僧袍,飞燕一一取出,交由刘氏布施。寺庙中众僧在殿中分列而立,周刘氏奉上僧袍,僧人便合十称谢。
劫空大师在大殿门口静静地关注着正在布施的周刘氏,目光渐渐转到周墨白身上,目光中依然是那种瘆人的爱惜和怜悯。
恩?老和尚这种眼神,居然与望向母亲大人的目光十分相似……看起来如此的基情四射!
难道这厮男女通吃?周墨白的瞳孔睁大了。
忽然,跟在劫空大师身后的胖僧扭过头来,上下打量了周墨白一下。
“喂,你今年十九了吧?”胖僧忽然开口道。
周墨白见胖僧年纪不小,想来也是寺中高僧,便拱手答道。“这位大师,在下今年虚岁十九了。”
“我师兄说,你小子浪荡无形,是个十足的败家子……”胖僧一脸笑嘻嘻道,像是跟周墨白分享一个毫不相干的事。
周墨白瞪圆了眼睛,随即剧烈咳嗽起来。
这老和尚,一把年纪了,说话这么不带把门的,当面就打脸,一点都不讲究!
“在下……其实是个君子,不是败家子!”周墨白推起笑容,纠正胖僧对自己的偏见。
“师兄说你是败家子,定然不会错的!”胖僧不只是个秃驴,看来还是个认死理的倔驴。
“令师兄还说在下什么?”周墨白脸颊微微抽搐,目光不善,这倔驴,长得似乎颇为欠揍。
“师兄说你喝酒赌钱,打架斗殴,还会偷看女人洗澡……”胖僧眨眨眼睛,皱眉似乎在努力回忆。
“令师兄竟然知道我偷看女人洗澡?啧啧,难道他在旁边一起看的吗?”周墨白不禁有些出离愤怒了,为什么一说自己浪荡无形就说自己偷看女人洗澡,以自己后世遍览岛国诸多风格动作片、胸中已然**胜有码的修为,还会行此低级无聊之事吗?
“咦?你说得有理呀!”胖僧像是忽然发现了什么似的,眼睛一亮,“看来我师兄定然也在一旁。”
胖僧随即疑惑道:“看女人洗澡,他干嘛不叫我呢?”
面对佛界的这朵奇葩,周墨白一愣之后,再次埋头咳嗽起来。
看来,这胖僧毫无心机,天真烂漫,十足十就是一个老天真,周墨白心中立刻给眼前六十多岁的老和尚贴上一个标签。
周墨白咳嗽稍停,带着一丝高山仰止的表情,似笑非笑地问道:“不知大师法号如何称呼?”
胖僧脸色微微一变,随即转身向观音佛像闭目合十道:“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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