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承恩一脸高山流水的知音表情,道:“贤弟这副字,少说也得百十两银子!”
吴应卯脸上洋溢着兴奋之色:“承恩兄谬赞了,小弟估摸着最多一二十两银子罢了!”
“最少也得七八十两吧。”
“顶天了就二三十两!”
二人你十两我十两地争议起来。
“嘭”
忽然,院门被一脚踢开了。
吴应卯吓了一跳,手中蘸满墨的羊毫脱手掉在案上,在宣纸上滚了一溜,将刚写好的一副好好的书法顿时玷污了。
“谁踢的门?门者,家之藩篱者……”吴承恩怒喝道,待看清来人之后,脸上一愣,“咦……又是你?周兄弟,你到别人家从来不敲门的吗?”
周墨白摸摸鼻子,讪笑道:“不好意思,在院外听得里面两位你十两我十两地讨价还价,一时情不自禁,忘乎所以,顺脚踢之,见谅见谅!”
“墨白兄,你看这幅书法,可毁在你手里了!”吴应卯拿起案上的书法,哭丧着脸道。
周墨白挠挠头:“不好意思,过几日,我要到城外观音庙与庙中和尚谈经论道,临行前来与二位辞行。”
吴应卯胖乎乎的脸上心疼不已,看着污损的书法,泪水在眼中摇来摇去,吴承恩大生同情之心,握住吴应卯的双手,眼眶也泛了红:“贤弟这幅书法……让周墨白赔银子!”
“承恩兄……”吴应卯紧紧握住吴承恩的双手,泪水盈眶。
二人四手相握,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之时,不合时宜的声音非常突兀的传来。
“二位同处陋室,朝夕相处,心心相印,真是一对旷世痴人。”
吴承恩和吴应卯同时扭头瞪着周墨白,怒道:“姓周的,你果真欺人太甚!”
“咳咳……”周墨白嘿嘿一笑,指了指吴承恩和吴应卯刚才因忘情而紧紧握住的双手,好整以暇的道:“两个大男人手牵着手,牵得如此密不可分,真是情比金坚,小弟不胜羡慕!”
“啊!”
吴承恩和吴应卯齐声惊呼,接着感觉头皮一炸,跟触了电似的,只见两道黑影一闪,两人的距离顿时相隔天涯,然后他们不停在衣衫上擦着手,表情很复杂……
周墨白咳嗽几声:“两位兄台……这男风之事,就真的这么有意思吗?”
“姓周的……”吴承恩和吴应卯同时大怒,撸起袖子就要上来拼命。
周墨白赶紧摆手道:“莫急莫急,其实小弟今日登门是有事相求。”
“哼!”二人怒目而视,同时哼了个鼻音。
“啧啧……这节奏,两位同进共退,琴瑟和鸣,何其恩爱……”
“姓周的……”吴承恩和吴应卯再次暴怒,撸起袖子又欲搏命。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周墨白赶紧换了脸色,“今日小弟登门,实则有事相烦。”
“哼!”二人又同时哼了个鼻音。
“两位兄台与我相交莫逆,莫非不肯帮我?”
吴承恩和吴应卯同时侧转身,双手抱在胸前,微微仰头,看都不看他一眼。
周墨白叹了口气,似乎对面前二人的节操十分失望,叹息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哇!”
他扭头向吴承恩道:“承恩兄苦读圣贤书数十载,屡次落第,碌碌无为,小弟与兄台一见如故,将《西游记》一书委托兄台代笔,永嘉一地遍地秀才,小弟却独独倚重兄台,还让您占了三成利润。如今,这《西游记》一路畅销走红,利润银子滚滚不断,请问承恩兄名利双收,从何而来?”
吴承恩面色一红,诺诺答不出话来。
周墨白再次扭头对吴应卯道:“应卯兄,你青楼群殴弃我而去,小弟不曾怪你,你身负赌债,小弟替你周旋买下你那些仿写书法,你囊中羞涩上门讨要盘缠,小弟立刻为应卯兄安排挣钱之计,你推销《西游记》颇有劳顿,小弟又将两成利润无偿送与你,请问应卯兄今日所居所食,从何而来?”
吴应卯也是呆了一呆,面色转红。
二人细细想来,似乎周墨白所言不无道理,只是似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一时又说不上来,口中呐呐不能言。
周墨白继续摇头叹息道:“端午佳节,小弟邀二位到家中过节,二位一共吃了两只烧鸡、三只蹄髈,十余只粽子,喝了一坛上好女儿红,这些……小弟何曾向你们要过钱?”
吴承恩和吴应卯脸上霎时变得通红,好似猴屁股一般,低下头去局促不安地看着自己的脚趾头,像是被老师罚站的孩童。
“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所以今日小弟登门求助,二位却拒人于千里之外,请问读的什么圣贤书?”周墨白一副交友不慎的悲怆。
半晌,吴承恩和吴应卯转过脸来,一脸愧色:“……那你要我们做何事?”
“送饭!”周墨白脸色悲色愈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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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看《中国好声音》晚了,今天的更新是现写的,上传晚了点,祝愿各位书友周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