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璞哼了一声,说道:“鲁兄不是刚刚还在说越国才子多风*流,只能写出取悦女人的东西吗?现在好容易有了一首能够重振越国文风的好诗,鲁兄为何要阻止这首好诗入选下月的《圣刊》呢?再说了,女子的诗文上《圣刊》又不是头一次,想当年,大儒谢道韫的《泰山吟》、《拟稽中散咏松诗》和才女左芬的《离思赋》等等都上过《圣刊》,鲁兄仅仅因为杜若是女子,就不同意她所做的诗词登上《圣刊》,这未免也太狭隘了吧。”
突然,一名秀才文员走进阅诗堂,递上一页纸,说道:“越国大学士邓晗有一首佳作要推举。”
孔灵接过文院手中的纸页,朗声念起了上面写的诗。
等读到这首诗的最末一句“何人不起故园情”的时候,三位大儒全都面露喜色,孔灵说道:“这首诗写得情真意切,一句‘何人不起故园情’,将思乡之意描写的淋漓至尽,即便老夫,也是自愧不如。”
鲁津两眼放光,想着既然越国大学士邓晗推荐了这首诗,那么至少杜若的那首《梅花》就不用再上《圣刊》了。于是,鲁津说道:“谁说越国没有能上《圣刊》的好诗?这首不就是么?那越国才女杜若只是童生而已,而这首诗,明显是某位饱经思乡离恨的名仕所作,有了这首诗,我看那杜若所写的诗词还是不上《圣道》为好。”
孔灵把那首《春夜县城闻笛》递给了鲁津。
鲁津接过那首诗仔细一看,沉默不语,面红耳赤。
“越国平山县杜若”几个秀美灵动的行书体字刺痛了鲁津的双眼。
李彦璞说道:“依我看,不如这样,杜若所作的《梅花》同这首《春夜县城闻笛》一起登上《圣刊》怎么样?”
孔灵点头同意道:“可。”
鲁津还不死心,说道:“这样吧,杜若刚刚得中童生,想来年纪尚轻,一个月同时有两首诗能上《圣刊》,我怕她会生出骄傲之心。既然本月还有其他童生的诗词备选,那首《春夜县城闻笛》还是延后一月上《圣刊》为好。”
李彦璞冷笑道:“那如果下月杜若又有够格登上《圣刊》的新作怎么办?难不成要月月延后?”
孔灵从一沓试卷上拿起杜若作的那首《梅花》,刚要说话,一张泛着水蓝色才气的纸页慢慢飘落到了地上。
孔灵把那张纸捡起来一看,原来是一联警句:“自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孔灵再往下看,这联警句的作者正是越国才女杜若。
孔灵直接把那张写着警句的纸递给鲁津,说道:“杜若写的《梅花》和《春夜县城闻笛》同上下个月的《圣刊》,至于这幅警句,就登在《圣刊》的《警世玉律》里。杜若参加县试可是通过了半圣考核的,要是有谁心里不服气,尽可以到半圣面前去辩理。”
鲁津摇摇头,说道:“最近身体不适,所以我辞去《圣刊》主编的职务,你们以后另请高明吧。”
说着,鲁津就转身离开了阅诗堂。
李彦璞对鲁津这种行为嗤之以鼻:“哼哼!即使吴越两国不睦已久,也不能为了国事而阻我人族才女的鸣州之作登上《圣刊》,更何况如此刁难一个小姑娘远非君子所为,这鲁津倒是走的聪明,如果他再纠缠下去,人品必然落得下乘,他的文名和文心必然受损。”
孔灵摇头道:“本来鲁津在年轻一辈之中也算得上出类拔萃了,但是以他今日所为来看,此人心胸狭隘,估计他的圣道必然止步于大儒,绝不可能成为贤人,更无封圣的可能。”
李彦璞点头道:“是啊,想来……”
李彦璞压低声音对孔灵说道:“想来不为人族大义,只求自己小利的半圣,有了那两位就够够的了,万一再出一位,咱们十国的人族可就都别活了!”
李彦璞用眼睛盯着孔灵,带笑地说道:“其实我倒是想见见这位越过才女杜姑娘。”
“哈哈,如此才女,谁不想见?”
……
两位大儒继续着甄选诗文的工作,而平山县县令萧怀远的家里,柳夫人也是忙个不停。
由于欧阳惠和管家杜二宝夫妇是为了采购药材而从西岭县城离开的,所以身边没有带什么东西,而只带了购进药材的钱款,至于只身逃出西岭县城的杜若,更是只带了追月、灵儿、一把童生剑和一个水壶。
自从知道欧阳惠母女要搬家,柳氏夫人热情地忙前忙后,帮着欧阳惠采购了不少东西,还特意给欧阳惠和杜若添置了几床被褥和几套新装。
萧府的管家也联系了房东,请工匠在欧阳惠和杜若租住的院子旁边盖了一座小马厩,以方便饲养追月。至于灵儿,杜若直接在自己的书房里给她搭了个十分舒适的小窝,一天之前,杜若还特地带灵儿去看过,灵儿对新居和小窝表示非常满意。
一切准备就绪,明日早饭后,杜若和欧阳惠就会搬入租住的房子了。
这天晚上,萧县令府上的晚饭虽然十分丰盛,但是真正大快朵颐的只有玄猫灵儿。毕竟杜若、欧阳惠和萧怀远一家相处了一月有余,所以每个人都怀着惜别之情。饭桌上,杜若向萧怀远一家行了礼,道了谢,还给萧方、萧怀远和柳夫人敬了酒。
萧珂的心情尤为难过,不过想到杜若即将进入县文院读书,他的心情才好了一点。
晚饭后,杜若来到萧怀远的书房,向萧怀远请教经义的作法。
萧怀远首先讲了经义的结构:
经义由破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