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的好,污眼看人污,陶梦竹此时此刻就是这么一个状况,明明很清楚甄爽想表达的是什么,却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起来。
谁料想甄爽忽然咧了咧嘴,笑道:“嘿嘿嘿,这台词好像很糟糕。”
原来……这位室友也不是多纯洁的人啊。
“哎,不要在意这些细节!”甄爽摆了摆手,道:“反正微博你用不删,也不要和我道歉,明明是我吵你码字,又看盗文在先,你要真道歉了,回头还得说我仗势欺人呢……”
陶梦竹点了点头,道:“那咱俩心照不宣吧,我也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只要你……你真不介意的话,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只要这位至少要与自己同一屋檐下相处三个月的室友不生气,她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至于微博上那些骂声,虽然让人心塞,却也不是什么大事,大不了最近把评论权限关掉,再无视一下私信。
陶梦竹这般想着,起身道:“快起来刷牙吧,我菜都点好了,今天很丰盛的,我请客。”
“那么好!让我猜猜原因……嗯,你肯定是想赔礼谢罪对吧?”甄爽故意加重了赔礼谢罪这四个字的咬字力度,手机往睡衣兜里一揣,一脸嘚瑟地从床上蹦了下来。
看着甄爽一边用手指几抓抓绑起了头发,一边光着脚丫子走向了厕所,陶梦竹忍不住提醒道:“地没那么干净。”
“哎呀,怕啥,脚也没有那么干净,洗一下就好了嘛。”甄爽耸了耸肩。
陶梦竹哭笑不得,俯身捡起甄爽的拖鞋,给她放在了厕所门口,然后默默走进去洗了个手。
她原本以为自己活的已经很糙了,如今看来,这室友明显活的比她还糙。
“里四促吕座吧!”甄爽嘴里包着泡沫吐槽。
“是啊,爱我你怕了吗?”陶梦竹弯眉开了个玩笑。
甄爽摇了摇头,用水漱了一下口,道:“chù_nǚ座据说挺记仇啊。”
“所以我把你挂了。”
“我竟然敢觉得你说得好有道理。”甄爽竖起了大拇指,道:“那我要多多百度一下怎么和chù_nǚ座愉快相处了。”
“这句话真是似曾相识呢。”陶梦竹说着,若有所思地转身向自己房间走去。
甄爽一脸茫然地攥着手里的毛巾,小声嘀咕道:“我是不是又说错了什么?难道她的前男友也说过这样的话?”
所猜不假,但不是前男友。
轻月曾经说过这样的话,看似随口一个玩笑,却曾给过陶梦竹莫大的感动,但很明显,这份感动并没有将她改变分毫。
当时的她,总觉得轻月喜欢她,所以对她再好都只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可是她从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这份感情被消磨殆尽,这份理所当然该成为怎样的笑话。
为什么一定要别人将就自己,自己却不能去试着改变一下?
陶梦竹轻叹着点开了微博,分手半个多月后,第一次鼓起勇气给轻月发去了一条私信。
晋江盟主大人:三亏微博底下的评论我看到了,谢谢。
轻月舞流年:说谢谢做什么?我只是看不起盗文党,不希望自己喜欢的主播变成一个我看不起的人。
看着轻月秒回的解释,陶梦竹的关注点奇迹般的瞬间跑偏了。
晋江盟主大人:竟然回那么快!
轻月舞流年:刚吃完饭,上微博围观一下你那长微博的逼撕烂没。
晋江盟主大人:……
轻月舞流年:真是想不到,乌梅时不时提到的房东竟然会是你。
晋江盟主大人:是啊,世界真小_(:з∠)_
轻月舞流年:所以呢,你们现在是什么情况?
晋江盟主大人:说来很神奇,她看完微博竟然没生气,还叫我写一篇室友文。
轻月舞流年:这个意见不错,活生生的素材就在身旁,代入感一定很强。
晋江盟主大人:……
陶梦竹一时不知能再说点什么,只默默愣在了电脑前,一双手伏在键盘上,平日里灵活的十指在此刻竟如灌了铅般沉重。
她不说话,对面也再没有回复。
沉默虽然只维持了几分钟,但对陶梦竹而言,分分秒秒都是一种煎熬。
直到,她放下了自己所谓的骄傲。
晋江盟主大人:以前是我错了,对不起。
轻月舞流年:这是想要挽回我?
陶梦竹陷入了沉思,下意识打出的那句“你愿意吗?”于输入框中存活了十数秒,最终还是在回神后将其删去。
晋江盟主大人:我不觉得破镜重圆还能美满如初。
轻月舞流年:好巧,我也是。
晋江盟主大人:这段时间我反思了不少。
轻月舞流年:好巧,我也是。
晋江盟主大人:不,你没错,你不需要反思什么,是我对待感情太过随意,
晋江盟主大人:有些话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我想,你应该明白……你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也想过这辈子就跟你过了,但是你走以后,我仔细想了很多次,才发现这种一生一世的想法其实只是源于一份依赖,源于你对我的无微不至,比起情人,更像亲人。
晋江盟主大人:我知道这么说你会生气,但我觉得你有权利知道我到底有多渣,你没有义务为我又当爹又当妈,毕竟我不配。
晋江盟主大人:不管怎么样,谢谢你,也十分对不起,遇见你是我幸运,错过你是我活该。
轻月舞流年:哦,你去看乌梅新发的微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