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只的,这是礼物包装袜。”陶梦竹说着,伸手从袜子的开口处拉出一条挂绳,道:“这是用来挂的,不成对的,比较小,也没法穿。”
有些问题,既然甄爽不想回答,她也不再去追问。
毕竟她连这种强行转移话题*都用上了,再问下去也只是徒添尴尬。
甄爽见陶梦竹没再追问,或多或少也能察觉到她心底的失落,却是一时半会儿不知该如何化解。
她瘪了瘪嘴,默默把毛袜和棉裤都拽进了暖和的被窝里,像小虫子往壳里钻似的,扭来扭去来回蠕动几分钟,终于穿好,从被窝里跳了出来。
陶梦竹这侍给小日天做起了早饭。
甄爽瘪了瘪嘴,大步上前,道:“搬房间挺麻烦的,我平时还吵吵,少了一堵墙,你也不怕我烦死你啊?”
“嗯?”陶梦竹一边打着蛋液,一边转身看向甄爽。
甄爽没有重复第二遍,只是对陶梦竹耸了耸肩,摆出一脸无辜。
陶梦竹下意识回味了甄爽刚才说的那段话,越回味越诧异,打蛋的手仍未停,一双眼却已越瞪越大。
明明已经强行转走的话题又被甄爽自个儿牵了回来,这代表着什么,已是毋庸多言。
陶梦竹笑着将碗筷放到了一旁,道:“我不介意你睡前继续在隔壁自由自在,要睡的时候再来我这边,这样不用搬东西,咱俩都省事儿。”
甄爽有些犹豫地点了点头,思考片刻后,道:“可我总觉得,还没有结婚呢,这样不太好……”
结婚?
“这算是要为难我,还是想考验我?”陶梦竹问。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至少,我们之前要有一个在一起的凭证吧?”甄爽说地十分认真。
陶梦竹沉吟了片刻,抬头道:“陪我去找样东西。”
甄爽愣愣点了点头。
***
书房地立柜前,陶梦竹和甄爽蹲坐在地上,头挨头,抱着一本灰扑扑的发黄相册,一页页地翻看,十分认真。
相册的前几张,是上一辈的婚纱照,后面,是她。
相片里,妆容精致的女人穿着黄色婚纱,笑容淡淡地陪在爸爸的身旁,无论站或是坐,都紧紧搂在一起,乍一看,倒真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只是这相册十多年没翻,如今看来,隐隐可以感觉到相片中的女人并不快乐。
对于这个离去后就再无踪影的母亲,陶梦竹本不愿再去想起,却又总是忍不住在无数个夜里不断猜测,猜测她究竟是因为什么而无情抛弃了这个家。
心中的猜测千千万,起初是恨,恨久了,也就释怀了。
她想,哪怕母亲当年留下来,心中满满都是怨愤,常年累月积攒下来,这个家也不见得能够幸福美满。
人活着,自私总是在所难免的。
也许,他们的婚姻,就是迫于各自家庭压力而做出的一次妥协,而她,是这份妥协下的必然产物,所以,她们这一家子才会过得那么糟糕。
陶梦竹伸手摸了摸母亲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原来,她是长这样的。
“我们为什么要看这个啊?”甄爽忍不住问。
“因为……这是他们当初在一起的凭证之一,现在那个小红本儿不见了,它们却还在。这样的凭证,也许不算永恒,但是一生足够了。”陶梦竹眯了眯眼,笑着问甄爽:“你觉得呢?”
甄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指了指陶梦竹的妈妈,道:“你妈很漂亮,她五官长得和你可真像,你要好好化化妆,打扮打扮,也能那么漂亮。”
“正确的说法应该是,我长得和我妈真像。”陶梦竹纠正。
“哈哈哈哈哈,也是哦,口误口误!”甄爽抱着相册豪迈地笑了起来。
陶梦竹哭笑不得,伸手拍打了两下她的头,道:“别笑,安静,我是认真的……我们,也去拍个婚纱照,作为在一起的凭证。”
“喂,你这样指着一对已经分开了的婚纱照,然后和我说我们也去弄这样的凭证,真的好吗?”
“他们在一起本来就是不情不愿的,我们不一样。”陶梦竹抬眼道,“你不是要凭证吗?这玩意可以珍藏一辈子,等我们老了,翻出来再看看……看看几十年前的我们,看看这些年发生了什么变化。”
她说着,看了看手里的相册,道:“也许,有一天我们不在了,有人还会翻开属于我们的相册,猜猜我们的故事……就像现在的我们,看着上一代人的相片,猜测他们在一起时是否快乐。”
甄爽炸了眨眼,道:“你是写文的,我说不过你。”
“那这是答应了?”陶梦竹问。
甄爽点了点头,道:“感觉答应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这该怎么操作?”
说实话,陶梦竹也不知道。
所以她找来了古梁舟。
常年关注各种影楼的她,应该会比较有经验吧?
在收到两人的疑问后,古梁舟给了一个回应:我关注的不是婚纱摄影方面,不过你们要想拍,我可以帮你们看看哪家好,不过嘛……
“不过什么?”陶梦竹和甄爽异口同声。
古梁舟在yy那头嘿嘿笑了笑,道:“你们可得和球球说,我是在帮你们的忙,不是故意摸鱼不码字的。”
陶梦竹和甄爽相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
看来古梁舟已经彻底进化为做什么都要于晓秋同意的地步了。
陶梦竹问:“你和球,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古梁舟想了想,道:“大概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