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宿舍里修整一番,换上帅气合身的白校服后,杜尚觉得青春又回到了自己身上。“果然,校服使人年轻啊。”他对着镜子左照右照,自从到了塞姆里亚,他唯一对这身校服无比满意。
前世他有着若干惨不忍睹的校服经历。
小学的时候,穿的是全市统一的一种蓝黑色的暮气沉沉的正装,低年级的时候袖子可以当作水袖甩,高年级的时候长裤可以当作短裤穿,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合身。中学时,穿的是一身让所有学生变成同一种体型的运动装,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做身材。到了大学,好不容易到了一个可以尽情释放个性的年代,学校根本没有校服二字,只有在照毕业照时才过了一把瘾。
装酷完毕,杜尚到教室里,混了剩下的几节课。
自从杜尚重新回到课堂,a班的同学就没有认真上过课。几乎所有人,隔一段时间,就会转回去看他一眼,心里总有一种不真实感。
杜尚感应到,从那五名女生那里射来的眼光尤其富有杀气。杜尚当然知道原因,他得意洋洋地想,有因就有果,小爷愿意像狗一样陪你们在马路上遛三趟,当然得有所回报啦。
然后,每上一节课,杜尚就要接受一次批评。各科老师的语气各有不同。在这时,杜尚总是小白化身,笑眯眯地听老师讲完,反正这些牢骚话又不能讲一整节课。
“喂,我不在这段时间,有什么新闻?”杜尚悄悄地问八卦王马克。
“嘻嘻,平民班那个科林,上次授课已经达到10.1环,这下某人可不那么傲气了。”
“什么,那家伙竟然那么厉害?”
“这你就不懂了吧。”马克把头伸过来,低声揭秘。
导力共鸣能力的训练课程,可不是每个人都负担得起的,像莫甘娜那种天之骄女,家里自从发现了她的天赋之后,从十岁左右就会开始全力培养,到现在这个年纪,潜力早就被榨干了。而平民班那些小子,从未上过训练课,平均实力再上一点,也很正常。
“太好了,这下她尾巴不用翘那么高了!”
“咳咳。”课堂上的老师不满地把目光转向这边。
杜尚一边装作一本正经地上课,一边盘算如何刷自己的存在感。
下午最后一节课上完,宣布下课的时候,杜尚突然罕见地喊了一声:“同学们,我有话要说。”
大家诧异地望了过去,其中一部分人顶着一脸不屑的表情,抬腿就往外走。
杜尚面带真挚的笑容,大声说:“由于我前段时间请假,一个月的扫马路义工,总共只扫了8天,还有22天,今天继续接上,大家要是想去礼堂那边散步,或者想去支持环保事业的,七点钟不见不散。”
“哐当。”抢着出门的同学,有人的鼻子撞在了门框上,教室里有人发出压抑不住的呵呵笑声,几名女生的脸色都能淌出水来。
“啧啧,你可真是。”在食堂吃晚饭时,方摇晃着叉子,对着杜尚发出啧啧赞叹之声。
杜尚一脸无辜:“在赞叹我吗,是不是从未见过像我这么大度以德报怨的人。”
“噗。”李尔慕嘴里的汤喷了出来,“像你这样阴险小气睚眦必报的人,确实很少能遇到。”
杜尚一脸无辜,找迪特里评理:“迪特里,你说,我是不是他们说的那种人。”
迪特里便秘一样地想了很久,才挤出一句话:“帝国一千年才能出一个的那种。”
吃完晚饭,杜尚扛起大扫帚,朝着该他扫的那条路前进。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学校早指派了别人来打扫。等他去到的时候,已经有一位同学在认真地扫着地。
杜尚来扫地反正就是应付个形式,他跑到那名学生的旁边,一边加入了扫地的行列,一边自来熟地搭话:“同学,你哪个系的。”
那名同学见旁边突然多出一个人,还是个贵族学生,有点莫名其妙,回答:“导力系。”
杜尚一听,觉得挺亲切,问:“那你和维尔古德是不是一个班。”
那名同学说:“不是一个班,我是导力通讯专业,在c班,不过我和他还挺熟的。”
“那你有没有听他说起我,斯泰瑞·杜尚。我们是一个地方出来的,都在最北边的普文尼斯,你听说过这地方没有。”
有了杜尚这个话痨,两人很快就变得熟捻起来,这名男生自我介绍说叫做克劳·克里,来自南方旧都附近的一个乡下镇子。杜尚回来之后还没见过古德,当即决定把这条路扫完之后和新认识的克劳一起去找古德。
克劳扫了一段路,终于忍不住问杜尚:“你为什么要来扫路?”
杜尚乐呵呵地自我揭短:“学校里那帮人,非说我在学校里动用武力,所以被罚扫马路一个月,你犯了什么事呀?”
克劳不由语结,过了一会儿才说:“我没犯什么事,我是为了赚点生活费才申请的这份工作。”然后,默默地离开杜尚一段距离。
杜尚不觉微微脸红,他一下子想了那个‘何不食肉糜’的典故。为了弥补因为这个小小的错误,他赶紧找话把话弥补上了:“那学校能给你多少钱的报酬。”
“我负责扫这条路,还有旁边的那条小路,一个月300米拉。”
杜尚撇撇嘴,果然环卫工人的工资到哪个世界都是最低的。
“那300米拉够你用多久?”
“家里帮我筹集每学期的学费,压力已经够重了。这300米拉做我的生活费,基本够用一个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