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舍几人的目光注视下,杜尚从床下抽出一只琴盒。
李尔慕顿时想起来了,指着琴盒说:“这不是你抱着跳楼的那把琴吗?”
杜尚得意洋洋地说:“当然,它有一个美丽的名字:月光。”把琴盒掀开,把那把银色的曼陀铃拿了出来。
李尔慕沮丧地说:“学校里会曼陀铃的人太多了,靠这个很难取胜。”
杜尚也不说话,事实胜于雄辩。
他把台灯打开,照亮了自己的剪影,把曼陀铃拿在身边,说道:“收起你那些陈词滥调的老脚本,作为一名文艺青年,当知道,浪漫才是无人能敌的杀手锏。”说完,开始缓缓地弹唱:
“ohh,昨日,一切烦恼行将远去。但今日,忧伤又如影随形。”
一曲终了,杜尚问:“你们觉得怎么样?”
迪特里:“虽然不华丽,但是很优美。”
方:“比王子什么的强多了。”
李尔慕吃惊地指着杜尚说:“原来你的曼陀铃弹得这么好,可你的艺术修养课却那么差。”
杜尚懒洋洋地说:“绘画歌剧什么的对我来说太难了,而且老师也很乏味。”
李尔慕皱着眉头寻思:“这首歌听起来太生僻了,还是排练一些经典的曲目胜算比较大。”
杜尚摇摆示范着说:“独奏什么的,都是票房毒药,我的打算可不是这个,我打算组一支小乐队,排练一首热烈的舞曲,边弹边唱边跳那种。”
李尔慕不同意,说:“这太有失优雅了,谁会一边弹曼陀铃,一边做这种不雅的动作。”
杜尚继续卖力地诱惑:“可是这些动作帅气啊,你想想,咱们班有优势的什么?帅哥多。组上十个最帅的帅哥,深情款款地弹着乐器唱着情歌,只要配合出和音,台下其他系的女生都会对咱们尖叫的。情歌,我会很多,各种风格都有,比如这首‘ohh宝贝,宝贝’,或者这首‘爱情究竟是什么东西’。”
李尔慕犹豫地说:“十个,有这么多人参与吗?”
杜尚转回去问迪特里:“迪特里,你愿意参加吗?还是你对自己的魅力不自信?”
迪特里轻蔑地哼了一声:“多么拙劣的激将法,但是本少爷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歌比你唱得强多了,而且我的六弦琴也比你弹得强,就勉为其难地参加一下。”
杜尚转向方:“你呢?要知道这可是演唱本世纪最深情情歌的机会。”
“你什么意思?以为哥没学过乐器吗?告诉你,我的长笛可是相当不错的。”
杜尚转向李尔慕:“你呢?有没有学过乐器,没学过也不要紧,提个三角打拍子也行。”
李尔慕直翻白眼,鄙视地说:“连你这样连贵族礼仪课都没上过的家伙,都懂得弹曼陀铃,我怎么可能不精通乐理与乐器。本人在王都,可是外号钢琴小王子。”
杜尚得意地说:“那就结了,你出门去,在楼道里吼吼,就说让班上最帅的男生赶紧出来,仅有最后六个名额。”
虽然被杜尚污染了这么久,李尔慕还没有真的二到在楼道上吼的地步,他跑去和埃里克商量,很快埃里克就同意了,虽然唱什么歌曲还有待推敲,但十个贵族帅哥弹着乐器唱歌,一听就是个好主意。
第二天中午,大家到音乐社,借那里的乐器先各自显露了一把。李尔慕的钢琴果然不愧是大内出品,非常上得了台面,迪特里的六弦琴也还可以滥竽充数,而方的长笛简直惨不忍睹,估计小时候练过但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好在还有几个六弦琴弹得不错,很快矮个子里挑高个,选拔出十个人,用乐器合奏了几首这世界的名曲,大家感觉都良好,便最后确定下来。杜尚大力推荐了几首地球上的名曲,最终乐团选中了一首曲名好听的“夏日里的最后一朵玫瑰”,由李尔慕负责改编成二重唱,又确定下来一首歌颂女神的圣歌,这在仲夏节的节目中几乎是必不可少的。
经过一番激烈讨论之后,同学们各自分工,有人去分抄乐谱,有人去商量调借乐器,有人研究服装和造型。杜尚听了他们关于服装和造型的那些讨论,不觉毛骨悚然,心里想,不如就穿这身校服上去。
看着抄乐谱的同学那股辛苦劲儿,杜尚突然又想到一个东西。
“没有卡拉ok,真是不方便啊。”
在音乐社里熏陶了一个中午,杜尚都觉得自己变成斯文人了。傍晚,他溜号去参观民间导力研究会刚弄到的基地。
杜尚希望古德找一个相对独立而又宽敞的地方作为研究会地址,哪怕给学校交点钱都可以。他小看了古德的公关能力,几天后,古德便找到了一个空仓库,向学生会报批,作为据点。
“怎么样,气派吧。”古德得意洋洋。
“确实高端大气上档次!”杜尚流口水了。
这个仓库一派loft范儿,空间高大,本来已经切割出部分二层空间,分隔出好几个小房间。古德这几天都在带着同学打扫、粉刷,自制桌凳,忙得不亦乐,只不过几天,这地方便开始有了样子。杜尚看到时,墙壁已经被刷得雪白,铁栏和大门被油漆得焕然一新。
“怎么找到这地方的?”杜尚问。
古德得意洋洋地介绍说,这个是学校实习工厂的附带设施,因为这一带很空旷,当初修建了不少建筑,不过多数都没发挥作用,古德和老师申请后,自己腾了一个位置相对独立的仓库出来。
“这地方就是稍微偏僻了一点。”古德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