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食堂里,方认真地问:“你这套方法真的有效?”
杜尚生气地说:“你这是在质疑我的智商呢?还是质疑我的人品?”
方讪讪地笑了一下:“如果是真的有效的话,我觉得我似乎还是能考及格几门的。”
杜尚撇撇嘴:“只要听我的方法,从现在到期末考这十天,你不要去练剑,把模拟试题做完,重点背完,保证门门过60分。”
李尔慕环顾四周,悄悄地说:“这么好的方法,你怎么舍得讲出去呢,偷偷地告诉我们几个就好了。”
杜尚瞪了他一眼:“你个小气鬼。”
李尔慕委屈地说:“咱们几个是谁啊,能和其他宿舍的一样吗,此情此景,兄弟之情何在?”
杜尚大感头痛,说:“好啦好啦,咱一个宿舍的,我单独给你们开小灶,哪门不行补哪门,这总行了吧。”
经过数个晚上的奋斗,杜尚终于把传说中的模拟试卷出了出来,每晚对同宿舍的三个人进行补习,同时也为自己唯一的弱项艺术修养进行了多道方案的设计,预备在期末考中再次考出一个好成绩。
7月15日,期末考试开始。
和杜尚同一宿舍的几个人,拿到试卷,瞳孔不由得就开始紧缩了。全班同学的眼光,莫名地朝着杜尚的位置敬畏地扫了一眼,当然,还夹杂着欢喜、感激、被从天而降的金子砸中、庆幸、懊悔等复杂的情绪成分。
一科,一科,又一科。艺术修养课的考试被放到了最后一科,等到试卷发下来,杜尚看了看题目,果然如他所想,除了前面有一些理论内容外,后面是一道命题做画,主题为:夏日。
“嘎嘎,虽然小爷不擅长绘画,可是好歹也学了一点手法,更重要的是,这个题材,脑海里可是有很多幅作品可供临摹啊。”
杜尚在脑海迅速翻了翻,找了一本俄国名画集,记得这玩意还是他那工人出身的老爸莫名其妙的爱好,他收集了许多富有他那个时代趣味的东西,包括西方古典歌剧的唱片,西方名画的相册,还有他从来过去的那些国家的介绍等,甚至还会憋着唱腔演唱原版的“费加罗”。
杜尚选择俄国画作,是因为埃雷波尼亚北部地区的风光很像俄罗斯,而且俄罗斯有许多写实古朴的画作。他迅速找到了一幅不用油彩而用彩色铅笔和粉笔也能出效果的画作,很快在白纸上勾勒出轮廓,并开始用铅笔在画作上模拟出油彩那刀刻的线条,又用粉笔补充了一些色彩。最后出来的效果,比油彩的差得多,但是还是能看出那郁郁葱葱的白桦林以及从树林一侧照耀过来的强烈光线。
这幅名为“阳光照耀在林中”,是俄国画家库因兹的名画,虽然摹拟作连原作十分之一的艺术渲染力都没有,但保持了原画的比例和光线角度,用来应付期末考试总没问题吧。
杜尚紧张地用了很长时间修改,让它更像一张画,最后把画作的名字和作者名字写在硬绘画纸的背面,圆满地结束了他的期末考。
考完最后一科的学生,忘乎所以地把课本抛向空中,校园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轻松的气氛。无论考得好,还是考得不好的同学,此时都满怀着一种完事了的悲壮气氛,要么邀约几个相好的朋友,到学生俱乐部轻松小聚,要么默默地收拾行李,准备马上回家。
方转着圈,边走边哈哈大笑,引得旁人侧目。李尔慕在背后高声打击:“看看,一个为了能考过60分而笑得合不拢嘴的人。”
方丝毫不理会李尔慕的风言风语,问杜尚说:“斯泰瑞,终于考完了,我请客,你想吃什么?”
杜尚扭头看了一眼在学期开始就利用他赢了整整二十万米拉的富豪,觉得不能轻易放过这样的机会,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校园里的最高消费:“维金森小酒馆如何?”
“没问题。”方十分豪爽地拍了拍胸脯。
维金森小酒馆开在靠教职工宿舍那边,是大学里唯一提供低度酒精饮料的地方,平时除了教师,偶尔也有手头富裕的学生来光顾。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小酒馆竟然爆满了。
“斯泰瑞,这边来。”一个声音喊道。
杜尚一看,正是同班改革派的同学正在聚会,其中还有那个可怜虫乔,他们占据了整整两张桌子,喊他的正是班长埃里克。
李尔慕在暗地里猛地拉了杜尚一把,杜尚却潇洒地一甩头发,对李尔慕说:“没事,马上两个月不见,就与他们交际一下。”率先走了过去,迪特里看了,也跟着走了过去,方和李尔慕只好紧紧跟上。
埃里克他们已经点上了黑麦酒,又高声喊着酒保,让赶紧再上四杯。桌子上的许多人还是第一次坐在一起,彼此感到相当的局促。尤其是迪特里在场,他只要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就足以给四周这些人以压力。
只有班长埃里克似乎不受这种独特气氛的影响,他催完酒,侧身问杜尚:“斯泰瑞,你目测自己的期末成绩是多少分?”
杜尚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说:“如果老师不追究我缺课太多的责任,应该都是满分,当然艺术课要扣掉一些分数,毕竟绘画不可能给满分。”
其他的同学……
学霸的世界,普通人果然难以想象。
杜尚反问埃里克:“你呢?”埃里克回想了一下,说:“应该还不错,但不可能是满分,尽管做了充分的复习,但还有一些模棱两可的题目,当然,我都用你的排除法排除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