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陈兴早早起来,乘坐最早一班七点半到北青的航班,到达北青时,已经是十点多,打车前往市区,陈兴又马不停蹄的赶往北青省省立第一医院b>
纪青辉昨晚跟两名工作人员一直守在病房外,一夜没有休息,陈兴到医院时,纪青辉正要利用吃午饭的时间眯一会,看到陈兴过来,纪青辉很是惊讶,“陈兴,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在京城没别的事了,再说何老发生这样的事,我在京城也呆不下去。”陈兴说着话,朝病房里看了一眼,此时的何启立正戴着氧气罩,安详的躺在病床上,身上也不知道插了多少管子,让人看得心里头愈发沉重。
“何老现在的情况怎么样?”陈兴问了一句。
“早上医生进去检查是说一切指标都很正常,但现在还不能有丝毫放松。”纪青辉说着,脸色有些难过,“而且照医生的说法,何老这个年纪的人,突发这种脑溢血,就算是术后恢复良好,而且也会落下一些无法恢复的身体残障。”
“这……”陈兴张了张嘴,听到这种消息,他一时也是哑口无言。
沉默着,两人都没有说话,纪青辉一夜没合眼,这会满眼都是血丝,不时的打着哈欠,陈兴见状,关心道,“青辉同志一晚上没睡吧,要不先去休息一会?”
“没事,一晚上没睡算不得什么,以前碰到大案的时候,有时连续两天两夜没合眼都有,那才真的是站着一闭眼也能睡着。”纪青辉摇了摇头。
陈兴听到纪青辉如此说,也不好再说什么,转头望向病房,陈兴沉默驻足。
“下午宁副书记会从京城过来,有关咱们这一组的负责人安排,估计也会做出变动,毕竟何老现在的情况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他操劳了。”纪青辉走到陈兴身旁,说道。
“是该让何老好好休养。”陈兴叹了口气,嘴上说着,心里头却是一动,他没想到上头那位直接分管巡视工作的宁德岩副书记会亲自到北青来,不过想想也不奇怪,何启立毕竟也是在纪检系统德高望重的老同志,这次又是在这种情况下生病,上面重视一点也正常。
“对了,没通知何老的家人吗?怎么没看到何老的家属。”陈兴望望左右,奇怪道。
“何老的妻子早些年过世了,他膝下有一儿一女,儿子从事外交工作,常年被派遣到国外,至于他的女儿,以前出去留学,找了个洋老公,现在也定居在国外,我昨晚就通知了他们,估计他们要赶回来没那么快。”纪青辉解释道。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没见到何老的家人。”陈兴恍然。
同纪青辉站了一会,陈兴因为留在医院没什么事,也帮不上什么忙,在同纪青辉交谈了几句后就先从医院离开,听纪青辉说余则良昨晚也赶来了医院一趟,不过因为手头有案子,余则良短暂的滞留后也只能先回去。
从医院出来,陈兴直接回了巡视组的驻地,秦明华闻讯而来。
“陈副组长,您去过医院没有?”秦明华在陈兴对面坐下。
“去过了,下了飞机就直奔医院。”陈兴心情沉重,“现在也只能希望何老挺过这一难关。”
“哎,昨晚傍晚何老吃完饭后还在下面小院子里活动,我站在楼上还看到他在伸展筋骨来着,哪知道突然一下子就倒下了,当时我还懵了一下,脑袋一下有点转不过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想到最后会是这样。”秦明华无奈道。
“算了,现在说这个没用,发生这种事谁也不愿意看到。”陈兴摆了摆手,心里头有些烦躁,他比谁都不希望何启立有什么意外。
“对了,那个李原有再交代什么吗?”陈兴问起了案子。
“这是李原目前为止交代的情况,每一页后面都有他的亲笔签字。”秦明华将手上一个案卷递给陈兴,他知道陈兴一回来肯定也会询问案子的情况,早就做了准备。
陈兴接过案卷,李原的案子直接牵涉到云田市,并且还涉及到宁双淇这个级别的干部,由不得陈兴不重视,翻开案卷也仔细认真的看了起来。
“你觉得从李原身上还能再挖出点东西来吗?”陈兴一边看着一边问道。
“我感觉应该是没有了,李原在云田市就只承包了那个音乐喷泉广场工程,他所交代的应该是差不多齐全了,跟我们所掌握的也没太大出入。”秦明华道。
“有问过他跟廖景明的关系吗?”陈兴皱着眉头.
“问过了,他跟廖景明只是工作上的接触,他自个交代他曾经给廖景明送了一箱五十万的现金,结果被当场退回来了,还被廖景明呵斥了一顿,所以他后来有关工程上的支出和预算就绕过廖景明,只找宁双淇。”
“嘿,这还真是怪了,举报信举报的是廖景明,最后查出来的结果却是宁双淇有问题,廖景明却是一干二净,真有意思。”陈兴玩味道。
“这事确实挺有意思,不过宁双淇有问题是铁证如山,已经毋庸置疑了。”
“我倒不是怀疑宁双淇没问题,只不过这事的前后反常有些耐人寻味罢了。”陈兴摇头笑笑,想了想,又道,“不过从我跟廖景明的接触来看,他所表现出来的倒也是公正廉明的一面,就是不知道那是他真实的一面还是逢场作秀。”
“陈副组长,这个应该不在我们的考虑范围,咱们对地方干部的了解有限,除了用证据和事实说话,也不好去评判一个人。”
“恩,你说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