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虽然恐怖,但我的注意力却一直集中在薄泽辰身上。
他的模样青涩了许多,可功力却增加了不少,他的刀犹如开天辟地的盘古大刀一般,无数次把那些花斩断。虽然那些花还是不停生长,但速度却慢了许多。
他向来是优雅的,即使是杀鬼,那最常用的手法也是威力无敌的掌风和收放自如且精准的银针。而巨木悬棺不仅改变了他的容颜,还改变了他的杀鬼技术。
但他挥刀的姿势实在太帅太酷炫,虽然他被白晒,但线条和肌肉却完全彰显出来,满满的全身都是荷尔蒙。
虽然我知道眼下的情况被他所迷恋有多不合时宜,但我的春心还是蠢蠢欲动。
薄泽辰在挥刀的空隙间,冷漠的回头瞪了我一眼,“发什么花痴?不快点走是想留在这等死吗?”
他的语气太凶了。眼神也特别凶狠狰狞,且充满厌恶,就好像我是他几世纪的仇人似的。
“要走,但我们得一起走。”比起他的话语,他的表情更令我伤心。但我还是尽可能的忽略这种心酸,坚定的表明我的立场。
“我们?”他冷笑着把这两个字用玩味儿的语气说了出来,“你是指这些被食人花缠上的鬼?”
“包括他们,也包括你。”虽然他的眼神太过轻蔑,但我还是勇敢的迎上他的视线,不愿退缩。
“他们的阴气都被这些花的根茎吸收了,他们的阴魂将会被锁在这,所以他们走不出去的。”他说着看了我后腰的花,伸出刀把我腰上的花勾了起来,轻轻一拔就挑开了。
“这朵花吸食了你身体里的女鬼的阴气。好在你阳气够盛,又吃了苦龙胆,所以它们才没能穿透你的身体。”他说话间,林深知和凌迟身上的花又长了出来,在他们开出盘子那么大时,便被薄泽辰挥刀砍下了。“所以你能离开这,可他们的阴魂却被这花根锁住,世世代代都无法离开了。”
他说着,用刀把徐良山翻了个身,眼睛都没眨一下的继续说,“而他,虽然你除去了他身上的花,但花根的毒液已经进入他的鬼身,他将世代沉睡,不可能苏醒了。若你强行带他出去,只怕没走出这森林,他就会魂飞魄散了。”
薄泽辰的语气很冷漠,就好像是在说陌生人的事情一样,他的冷漠令我阵阵心寒。“薄泽辰,他们可是和我们并肩作战过的朋友,现在他们生死不明,你却说得那么冷静?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你想把他们丢下就走吗?不,要走你自己走,他们不走我也不走!”
薄泽辰却冷笑了一下,“笨女人,你太自作多情了,我不过是给你一个忠告,你走不走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
他说着收起刀,嘴边漾出一丝冷漠的嘲讽的笑容。“早知你愿意陪葬。我又何苦自作多情救你呢!请便吧,天快黑了,到时候你就算反悔也无用了。”
他说完,拎起刀就走,而我的耳朵却被他那句“笨女人”冲击到了。
眼看他要走。我急迫的冲上去一把揪住他的衣服,“薄泽辰,你还敢说你不认识我?”
“我确实是叫薄泽辰,”他似乎很厌恶我碰到他,皱着眉大力的推开我的手,“但我确实不认识你。笨女人,收起你的厚颜,女人还是要矜持一点,才会赢得男人的尊重。”
笨女人……
以前我做错事情时,薄泽辰也总是这样叫我,以前他这样叫我时我感觉很亲昵,可如今他这样叫我,我的心境却是荒草众生。
但我还是不死心,虽然他无情的话语如把锋利的刀子,不停的凌迟着我。但我还是固执的说,“你以前也是这样叫我的。”
他笑了笑,“看来你的前任,还算明智。”
“什么明智?”
“知道你又笨又粘人,所以才在能全身而退时,选择离开你。”
他说完这些话,还特别残忍的轻蔑的笑了一下。那笑容,要比那些食人的花还恐怖,它们虽然能蚕食鬼的阴气,却伤不到人的心。
语言暴力,总是要比身体暴力更折磨人。
我明明那么难受,可他却毫不在乎的转身离去。他的步伐很矫健,背影很匆忙,似乎我似瘟神,离他特想摆脱。
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我不敢追上去,怕他的毒舌又开启另一波对我心脏的攻击。但我还是不死心的说,“你即使离开我,也摆脱不了我。因为我们是有通婚书的,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若厌恶我,在一开始的时候就不该招惹我!”
他离开的脚步。并未因我的话停驻或放缓,他依然按照他的步调,继续从容的往前走,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看不见的森林深处,我才收回目光。
徐良山依然没恢复知觉,而凌迟和林深知的却完全被花根扎住了,除了脑袋和脚,其他部位都陷阱了泥土里。
“你们给我起来!”我一边刨土一边说,“凌迟你不是号称自己是千年女鬼么?就这样死了就不怕被人笑话?林深知。你不是龙玉佩选中的人吗?为何你也这般脆弱?你连一朵花都战胜不了,岂不是要毁了这龙玉佩的声誉?”
可是无论我怎么叫他们,无论我怎么刨土,他们都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我不知道我刨了多久,等我注意到有个黑影站在我身后时,我抬头一看,才发现太阳早已下山,月亮已经出来了。
又风吹过,一阵摇曳的花香飘来,身后的黑影也摆动了几下。
我注意到了,那影子好像是飘悬在我头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