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天过去,夏弦来到太守府已经两日,应天学堂中的学生已经被城中大能带回。剩下的六十士兵相见,相顾嗟叹。
兵于战死,尸骨多被焚烧成灰,不留遗体。即便早有再不相见的准备,少了那个人,总是少了那份情。
“听说,太守大人已经整军,即将出战。”
“幸而得到的消息早,有了更多时间准备,否则,那些水妖集结完毕突然出手,咱们会损失惨重。”
“两日前,南都已经有帝使赶来,只需再过三五日就能赶到。据说,来的是一位大夫。”
“我之兄弟着甲,回家言‘此战穿锦袍,必奋勇杀敌,捞取军功’。军队里,又要大调整了。”
“打仗,总是抽咱们百姓的血,也是不得已为之。便是你弟弟捞到不少军功,晋升官职,又与咱们百姓何干?不一样是是抽了咱们的血吗?”
“水妖可不是抽你的血,而是喝干的你的血,这仗不打能行吗?”
南国曾有一位传奇士兵,他就是如今的大将军吴昊,他十五参军,第一场战斗就是与大乾战于乾龙。吴尚机灵聪慧,又射术高强,在龙江遭遇埋伏,他率领三百健儿冲进地方指挥所,强杀大乾丞相。
后被谢儒赞叹:“吴昊之勇,当许锦袍赞之。”
便是锦袍军的来历,是所有士兵的终极榜样。
那人说的穿锦袍,其目的就是像吴昊将军一样,想一战成名。
不提这些人的议论。夏弦身边多了个小尾巴。
李堂言之女,念华裳,她随第一任母亲姓,天生目盲。虽然身体上有残疾,但她是城内有名的才女,上门提亲者络绎不绝,全被李太守拒绝了。
不知道李堂言怎么想,居然任由女儿跟着夏弦。夏弦在心里吐槽:“你一个大美人跟在我后面,是叫我犯错误吗?我连自己都不放心自己好不好?”。
同时跟在屁股后面的,还有左寒烟。这女人蒙着脸,隐约对念华裳有敌意。
三人闲步走在街道上,左寒烟打着伞遮住夏弦头顶,夏弦不由感叹“原来身为一个学霸是这样舒坦的事情,古人说‘红袖添香’,大约就是如此。”。
念华裳敬佩他才华,跟在后面问道:“夏秀士,你那天唱的歌真不是自己写的吗?”
“念小姐。”夏弦板着死人脸:“真不是我写的。”
“你能教我吗?”
“我五音不全,不懂五线谱,连哆瑞咪发梭拉西都唱不准,你叫我怎么教你?”
“什么是五线谱?”
“五线谱就是……”夏弦脑袋大了。“我要是懂五线谱早就教你了。”
“那什么是哆瑞咪发?”
“你是好奇宝宝吗?”好多好多问题。
“什么叫好奇宝宝?”
“就是……”
夏弦解释的口干舌燥,脑袋耷拉着:“哆瑞咪发是七个音符,我就知道这么多。”
“与五音有何不同?难道是夏秀士你自创的吗?”女孩拉着他一只袖子:“你教我好不好?我给你钱。”
“大……小姐,我是真的不会。你放过我吧!”夏弦已经在告饶。
念华裳没有放弃,百折不挠,锲而不舍……,她想了想道:“那我先教你,你学会奏乐,然后你再写出五线谱教我。”
“不劳妹妹,我会教他的。”左寒烟忍不住,即便她性子再淡然,也不会容许别的女孩牵扯夏弦。
那一天,她可是连《三生》都奏了,心迹已然表明,她也就放下女孩家的矜持。
“你会弹琴吗?”
你是在挑衅吗?曾经晚楼第一才女,怎么可能不会弹琴?
“不如你我姐妹切磋切磋琴道。”
“好啊!”
难道真的是天生呆萌?左寒烟要跟你开战了都不知道?夏弦摸着脑门上汗水,指着前方道:“我们到了。乾龙书院。”
乾龙书院,官方书院,和南都书院,某某书院一样,是官方开的学校。历代的大人物,很多都是从这样的书院里走出去,名扬天下。
现在的书院很安静,除了雨打青瓦,风吹树音沙沙,再没多余杂音。
“书院里的藏书很多呢!”念华裳接过侍女手里的伞道:“可惜我看不见,都要别人念给我听。”
有什么可以比这样更悲哀?身有惊世音乐天赋,却看不到书,不认识字,难以再进一步。
“里面的学生呢?”夏弦问。
“回大人。”侍女打开书院大门道:“太守大人整军,书院里的学生都到军营去了。”
官家书院的学生有助战义务,夏弦没想起这一条。他也不在意,到乾隆书院来看书,那可是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机会。
就连李太守也做不了主,而是和书院的鲁夫子争执多次,夫子又考校了夏弦的才学,这才允许他到书院看书三日。
“走吧!”
夏弦跟在侍女后面走入学堂,百年的书院他没有细看,赶去。
走了半刻钟,这书院真特么大,快赶上上辈子的大学了。
终”三个大字映入眼帘,侍女将钥匙交到他手里:“夏秀士自去,小婢不能进去。”
夏弦拿了钥匙,打开门,入眼是一具干尸,披着长袍盘坐,脸上带着面具。那是一个大夫,死后自愿被制为礼器,镇守书院。
要是没有拿着钥匙进入,必然会遭遇复活的大夫攻击。干尸盯着夏弦看了几眼,随后闭目不动,夏弦这才安下心。
满满的书架,第一层是大部分是夫子著作,第二层是大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