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清乐?”清羽惊慌失措地抱起妹妹。
“水!水!”清乐喃喃地说着。
“好,我送你回去!”清羽立即抱起她冲了出去。
不知为什么,门外聚集了很多人,巫师正和他们说着什么,那些人虽然都是毕恭毕敬,但难掩焦虑!
沈乐心看着听着,想要找出原由。
“巫师,那是谁?”
“怎么看着像您女儿清乐?”
“她不是死了吗?”
有人看到了被清羽抱着的清乐,面露恐惧之色!
“清羽,你怎么——清乐怎么了!”巫师惊声问道。
“她离开湖边太久,必须尽快送她回去!”清羽焦急地说。
“不能走!”
“对!真的是这个妖女,烧死她!”
“烧死她!”
人群躁动起来,清乐害怕地紧紧抓着哥哥的衣服。
“你们谁敢乱来!”清羽的双臂抱得越发地紧,“昨夜大雨毁了清乐所住的草屋我才带她回来,这就送回去了,你们还要怎样!”
“大雨就是因她而起!巫师,您不是说清乐早就死了吗?没想到您堂堂巫师,竟然做这不顾苍生的徇私之事!”
“巫师,这些年您保我一方平安,可昨天一夜之间,塌了多少房子,死了多少人!上天眷顾清乐,我们就把她送回去吧!”
“昨夜的雨,和清乐无关!”巫师努力辩解着。
“她是你的女儿,你便徇私,那我们的孩子被她害死了怎么算?”
“就是!烧死她!”
人群的声浪将巫师的声音淹没,情绪越来越失控,逼得他们不得不向后退去。
“水!水!”清乐的意识渐渐模糊,全身开始颤抖起来。
沈乐心心里一阵发紧,那种感觉,她再熟悉不过了!
“你看,她在念咒!”
“你们胡说什么!都闪开!”清羽感觉到了妹妹的变化,大吼一声,抱紧她冲进人群,巫师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尽管清羽奋力地保护,但他毕竟只有一个人,数不清的手抓向清乐,扯她的头发,抓她的衣服,甚至抓掉了她头上裹伤的布!
钻心的疼痛让她清醒了一些,虽然动弹不得,却清楚地听到哥哥吃痛的声音!
她哭着请求哥哥放下自己,清羽躲开几个人,微笑着看她一眼:“除非他们打死我!”
“哥哥!”痛苦再一次袭来,清乐强咬牙关,不让自己再失了神志,拼尽全力一推,正巧有人从后拽住她的胳膊。
“不要!”沈乐心惊呼出声,清乐一下子掉落在地上。
“清乐!”清羽甩掉拽着他的人,想要重新抱起她却又被人拦住。
无数只手向清乐神来,死死抓住她身上他们能抓到的地方,抬起来,走向火刑架的方向。
还在人群中挣扎的巫师清羽拼命地叫她,她却任人抬着,不动,不说,只静静地看着他们,微笑着流下两行清泪。
沈乐心在她平静的目光中定下神来,自己为什么要着急,为什么要难过?看这阵势,她一定害过不少人,她死了,所有人就都解脱了,包括她们三个!
心里这样想着,可眼泪还是不停地流,她侧过身去不再看她,一定是因为那张脸!一定是的!
也许是清乐的笑容让人们恐惧,他们加快脚步把她送至火刑架下。
“都住手!”不远处突然响起一声呵斥,四周顿时鸦雀无声,声音传来的方向,人群中自动让出一条通道。
裴洺?!沈乐心听声音就猜到是他,他要干什么?救她吗?
“拜见首领!”所有人都颔首鞠躬,清乐抬头看去,望着昊坤一步步走向她。
看到她的那一刹那,裴洺的表情飞快变化,随即加快了脚步。
“别过来!”
他怔住,清乐避开他的目光:“我是害人的妖女,别靠近……”话未说完,她已被那一双熟悉的手臂抱起。
“昨夜大雨与她无关!”裴洺环视四周,语气不容置疑,“今日之事,我不想再看见!”
说完,抱着清乐飞快向草屋跑去。
浑浑噩噩间感受到水汽的滋润,清乐觉得好多了,感觉到有人在帮她清洗伤口,她睁开眼睛,猛地一个激灵。
“别乱动!”裴洺拉她做好,开始替她包扎。
水汽的漩涡还在包围着他们俩,她鼓足了勇气抬起头来,迫他停下手中的动作:“首领大恩,清乐定会铭记终身,还请首领快些离开,清乐乃不祥之人……”
“我加了止痛的药,感觉好一些了吗?”不听他说完,裴洺继续专注于她的伤口。
“首领!”
裴洺整理裹伤布。
“昊坤!”
“好,你说!”他终于停下来,看着她。
她避开他的目光:“您一定知道,巫师原本有一个三岁便夭折了的女儿吧!我,就是巫师之女!”
“……”裴洺示意她继续。
“三岁那年,我随长辈出了趟远门后便生了一场大病,久医无效。一日,家中来了一位老者,说我并未生什么病,只是命里缺水,当傍水而居。
爹爹心疼我年幼,不忍让我独居,决定举家搬往湖边。
谁知刚搭起草屋,娘亲便失足跌入湖中淹死了。
我们这才知道,我家世代都为巫师,上天自然多些眷顾,我命中缺水,上天便以水补之,这恩泽寻常人是受不了的,便是祸!
这些年来,我一直独居于此,除了每天正午之时按照老者的交代提满一缸水供自己养命,便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