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没事,为什么不笑?”夏铭声音温和,转身问她,“我眼睛没了,耳朵却是在的。你开心不开心,声音里的起伏,我是听的出来的!”
夏铭说的轻松,但是时染却多出几分杀气,那双纯净无暇的眼睛,就这样永远消失了,他再也不能陪她看那漫山遍野的迎春花了。
时染起身,坐到床榻上,慢慢的把眼睛合上,说:“我去见了一个人,那个人说,我差点害了夏槿!”时染嘴角弯出一个苦涩的弧度,说:“我没有想那么多,‘飞凤诀’会给她带来麻烦,差一点,我就害了她!”
时染其实并不怕夏槿出什么事情,她只是因为夏铭才对夏槿百般照顾,因为是夏铭的妹妹,所以她才护着。
“没关系,夏夏她不会有事!”夏铭微微抬头,嘴角泄露出几分温柔,“夏夏是吃过一次亏就绝不会犯二次错误的人,神界对上她,再不能伤害到她第二次!”他语气温柔,却也笃定。
时染一怔,她没有亲眼见到过夏槿,却能从夏铭的神情里断定,那一定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女孩。
“不过你说的那个和你见面的人,是谁?”夏铭话锋一转,淡声问道。
···
仙宗最近很热闹,因为月试马上就要来临了,几乎所有的弟子都是在最后几天拼了命的修炼,希望自己的成绩能够更上一层楼。
而相比之下,五行塔里面的夏槿她们就显得悠闲多了。
太阳正明晃晃的在头顶上挂着,夏槿坐在摇椅上,手上端着一杯刚刚泡好的雨前龙井,嫩绿色的茶尖正在水面上沉沉浮浮探出一个个尖尖的脑袋。
刘离儿依旧在庭院处练剑,宁清手掌上托着一滩小小的水珠,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至于秦歌吗,自从那天拿了那本‘灵药通鉴’给了她之后,她就开始挑灯夜读的生活,整天都在那里捣鼓一些奇奇怪怪的植物。
夏槿左右望了望,得,现在这五行塔里面就属她最闲了。
“夏夏,马上就要月试了,你不准备一下吗?”刘离儿到底还是没忍住夏槿这种悠闲的态度,出口问道。
夏槿小小的抿一口茶水,笑了笑,说:“准备什么?这次的主角又不是我们两个,别太锋芒毕露了才是!”有她的两位好师姐打头阵,她又着什么急?
刘离儿一听,倒也不练剑了,走到夏槿身边坐下,鬓角的头发被汗湿透,乖贴的搭在一边,“可是你不是说要进‘冥生门’吗?我们怎么也得和她们打个平手才是吧?”刘离儿颇为不解,夏槿和她说过要进‘冥生门’,可是却没说过怎么进,按规矩来的话,不在比试中胜出可是不能进去的。
“谁说非得靠着排位赛进去了?”夏槿声音淡淡,“这个你不用担心,还是想着怎么样不露痕迹的输给她们,进‘冥生门’么,我自有办法!”夏槿低声一笑,却是只说了一半的话。
刘离儿素来都是相信夏槿的,听她这么说,她自然是半分怀疑都没有的。
很快,就到了月试的那天了。
月试的地方实在五行塔附近的一处圆形广场上,广场中心有个擂台一般的圆形石头,在广场外围却是画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符文,应该是为了避免波及到其他观战的人。
广场上一条条的凳子有序的排好,最前排的,是三条红木虎头椅,显然是给三个分宗的掌门准备的。而第二排则是各摆了十数条方椅,应该是给长老们准备的。
而在长老们身后,则是坐了各宗的弟子,三个分宗,剑宗,术法宗,阵宗,坐的可谓是泾渭分明。
“咚,咚,咚!”传来三声清脆的撞钟声,先到的,是众位长老,他们各自高昂着头,目光凌冽的在自己宗门的弟子阵营扫过,本来还很是嘈杂的弟子们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旋即到来的先是天边一抹白光,亮若昼光快似雷。
先到的是剑宗掌门洛雪,她一身飘长白裙,脚踏软剑,眉目清冷仿若画中而来。只是一瞬,她就已经坐在了为她准备好的椅子上。
剑宗的弟子见到自家掌门来了,瞬间就是气势高涨,一个个的跃跃欲试,尤其是一些年纪轻轻的男弟子,更是磨刀霍霍。
“洛掌门的速度倒真是一如即往的叫人望尘莫及!”天帝间突然响起一道柔和的声音,广场的正中央出现一张小小的纸人,纸人漂浮在半空中,华光大盛,落在地面上,一片光幕中,孟琴优雅的走出来,比起洛雪的经验,她到更是有一宗之主的气度。这是一种年岁的沉淀,一行一动之间皆是风霜打磨出来的气质,显然这样的气度是洛雪没有的。
这次就轮到术法宗的弟子们得意洋洋了,掌门漂亮年轻又怎么了,别忘了姜可还是老的辣。
“怎么?孟琴,你羡慕啊!”一道略微有些尖锐的声音响起,紧跟在孟琴一脚踏出光幕之后,孟琴的身后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光阵,光阵之中猛然喷出道道火焰,前仆后继的就将孟琴的那张小纸人卷了进去。
小纸人化为灰烬,那些火焰光线就纠纠葛葛的缠绕在一起,交织成一个人形,最后沈芬一脚从那些火线人形之中迈出。
弟子们都没想到两人居然一见面就如此紧张,术法宗的弟子都皱起了眉头,阵宗的弟子却是有些得意,剑宗的弟子自然是乐的看好戏。
孟琴和沈芬本就不对盘,更何况之前陈玉的死仿佛和北琳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尽管前两天之中也受了袭,倒是摆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