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三十下午
今儿要进宫,晚上有家宴,而往年宁王不在京城,今年回来了就得参加。
陈子墨一直等到她下午睡醒后才告诉她今儿要进宫的事儿,严玲婉拧着眉就是一百个不愿意,一千个不愿意。因为又要去和那些虚伪的女人们打交道,她很不喜欢。
还有一个不愿意去的理由就是她用什么身份去?去了后该称呼皇上什么?称呼他皇上?称呼他父皇?唉,头痛呀,头痛!
“我头痛!”严玲婉抱着头叫嚷着。
头痛?这理由?
陈子墨只是看了看,什么都不说继续帮她穿。见他不搭理自己,严玲婉暗自翻了一个白眼!
“王爷,我必须去吗?”严玲婉眨巴着眼捷,放下抱头的手臂,立刻换成一副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嘟着一张小嘴,眼里充满了委屈、可怜,可心里却很是期待,期待王爷能说可以不去!
“嗯!”男人扶起她的身子,弯腰帮她穿着里面的棉衣、棉裤,压根就不看她可怜兮兮的小模样。
得,某女子失望了,看来这次是必须、一定要进宫了。被迫伸着胳膊,任由男人帮她打理,却噘着小嘴说:“不能说我病了,不能去吗?”
“不能!”男人麻利的帮她穿好里面的棉衣、棉裤和白色的衣裙,又抖开准备好的穿外面的衣裙,这是一件极淡的粉色衣裙,上面绣着银色的花,银色的丝线一晃一晃的闪着银色的光芒。绣出的图案极为精致,一看就知道费了不少的时日才完工的。
很可惜,再漂亮的衣裙现在都不是严玲婉关注的,她的眉头都快纠成皱巴巴的毛毛虫了,耷拉着眼角,可怜兮兮的煽动着她密密长长的睫毛:“可是我明明就是病了,不能去啊!”
严玲婉有些生气,为什么一定要去?
“乖,有我在!”陈子墨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小东西对皇宫竟然有那么大的抵触情绪?
想起她第一次进宫的情景,被一堆女人欺负的样子,可她也很嚣张不是吗?她也一点亏没有吃不是吗?
这小东西是对她好的人,她就掏心掏肺的,对她不好的人,她才不肯吃亏呢,还害怕了那些个女人?
何况,这一次有本王在,看谁敢?
怕?她那里是怕的人!严玲婉倒是不怕,只是不愿意花精力去面对那些虚伪的女人,主要是很浪费她的脑力!
太浪费脑细胞的事儿她可不愿做,她严玲婉的大脑可不是用来应对那些女人的!
陈子墨帮严玲婉穿上她最喜欢的粉色衣裙,把人抱到铜镜前,仔仔细细的梳了一个妇人的如意髻。从严玲婉受伤醒来能移动后,这些事儿男人是天天做,手法是越来越熟练。
曾经幻想过很多次,要怎么样打扮婉儿,让她光鲜亮丽的和他一起进宫,赏菊宴婉儿没有穿着漂亮的衣裙进宫,她没有以宁王妃的身份进宫,这一次的守岁却是以这般情形进宫,男人心里微微发苦。
只好唤来四个丫头,帮忙打扮,亲自看着风竹给她上了点妆。
苍白的小脸完全不用打粉就已经很是白皙,风竹在严玲婉的脸上上了一点点胭脂,很淡很淡。
“风竹,少用点儿,我不喜欢闻那味!”
“是!”风竹嘴里答应着,手上的动作不见减缓。
风竹知道小王妃不喜脂粉,平素就没有见她上过妆用过脂粉,从来都是素颜以对。
只是打扮小王妃的过程中风竹在心里暗叹,小王妃的鼻子嘴其实长得并不怎么精致,可是在剪水双瞳的衬托下,整张小脸却让人看着异常的舒服,不媚却娇!
再加上人又长得瘦小,小王妃就是一个甜美,娇小可爱的女子。这般女子,在自己面前让她都能生出一种想好好去保护她的yù_wàng,更别说男人了!
四个丫头细心的给她上妆,陈子墨是知道严玲婉长得不错,见惯了她男子的装扮,素颜的脸。
突然一下换成女子的容装,脸上又上了极淡的妆,金步摇斜插云鬓,配以翡翠珠花,此时的严玲婉看起来竟然是那么的美,让王爷都移不开眼,一双眸子一直都停留在她的脸上,怎么看都看不够!
脑袋里突然出现秦玄说过的话,真不知大婚那一日小东西的妆容是哪般?
“好美!”风竹忍不住赞叹了一声,另外三个看清楚后附和的点头,只有一个看清楚了,点了头后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什么。
见到铜镜里的自己,严玲婉都有些吃惊。她缓慢的眨着眼捷,密密长长的睫毛一煽一煽,自己都有些不相信铜镜里的那个人是自己。
站起身来垂头看着身上的衣裙有点儿发呆,好久,好久都没有穿过女人的衣裙了,都快忘记了自己女人的样子,甚至都快要忘记自己是女人了!
“王妃!”风竹一直勾着唇,王妃着女装的模样已经有很久很久了似的。想起刚来宁王府那些日子,想起第一次看见王妃着女装的那一次,还记得在宁王府大门,还记得也是这淡淡的粉色,还记得自己当时的感觉。
风竹含笑的眸子转动,只见王爷的眸光落在王妃的脸上,是一动不动,王爷是爱惨了小王妃呀!
可下一刻风竹眸子里的笑意消失了,青竹?
风竹的变化,严玲婉没有注意,就连陈子墨都没有注意到。一个在想自己都快忘记了自己是女人,一个在想本王的王妃谁说不是最美的?
只有冷漠的墨竹上前打断了两人各自的心思,抱着厚厚的披风,她问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