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风旋散去,一道紫色身影负手静立在熙寒与楼异中间,脸上戴着月牙色的面具,面具上刻有重明鸟的图腾。
他朝熙寒一步步走去:“熙寒大人,此人尚不能杀。”
“哼,你以为你是谁,竟然也敢命令我?”熙寒不悦地看他。
“熙寒大人误会了,在下怎敢命令您,这并非命令,而是请求。”说话间那人已经来到熙寒身侧,他微微往前倾,在熙寒的耳边小声地说了一些话。
“竟然还有这种事,怪不得他有如此力量,”秀眉难得微微一蹙,“但他已经知道我的名字和‘虫’的事情,他一定会禀告给太微那老不死知道,在这关键之时,我不希望有任何风险出现。”
“这点在下自由办法,熙寒大人无需担心。”那紫衣人道。
“哦?是么?”熙寒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好,我就信你一回,但如果你敢糊弄我,你应该知道下场是什么。”
“当然。”紫衣人道。
熙寒冷了一眼楼异,笑道:“好,我就信你一回。你放心,既然他是‘那件东西’,那么我必定会在那刻之前,保证他的性命。”
“多谢熙寒大人。”
“不必谢我,我只是为了魔族大业而已。”熙寒抬头看着无垠的黑夜,竟大笑了起来,“师傅,很快您就会知道,您当年的决定事错误的!”
熙寒看着自己的左手,藏青色的眼眸里掠过一丝狠厉,但很快便平复了下来。
“这里就交给你了,不要让我失望。”
说罢他便化作一团青影而去,而这时紫衣人才转身看向楼异,大掌一挥,将刚才施加在他身上的束缚解去。
楼异皱着眉,警戒地看着来人。
“看来你很敌视我,”紫衣男子不愠不火地道,“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若非我束缚了你的身体,只怕你会做出一些足以让你死千次的行为。”
“你是何人,为何要帮魔族?”
楼异很确定,眼前这个紫衣男子绝对不是魔,而是人。
“我是谁并不重要,至于我为何要帮魔族,那更是与你无关。”紫衣男子来到楼异跟前,面具下那双黑色的眼眸看不出悲喜,“慕离,你只需要记住好好修炼,将拯救苍生、斩妖除魔视为己任便足矣。”
那人顿了顿,忽然一笑,“尤其是要保护好那个,叫做凤云笙的女子。”
“什么?”
没等楼异反应过来,他便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紫衣男子拿出金针,看着躺在地上的楼异,将金针插进他的百会穴里。
与此同时,雁门关。
战火连天,浓郁的血腥味充斥着空中,让这些久经沙场的战士都有些作呕的冲动。
这是不是尸山血海,只有一滩滩的黑色血水,在很多年后,端木珣都无法忘记今日的这一切,无法忘记那些发狂后逐渐衰老而倒下,连尸体都不剩的身影。
“啊——我的身上流淌着拓跋家族尊贵的血液,你们这些刁民,竟敢伤我,竟敢伤我……”
如今的拓跋羽干犹如一个七十岁的老者,白发苍苍,满脸皱纹,身上没有肉,只有皱巴巴的皮裹着枯瘦的骨头。
“哈、哈……他奶奶的,明明都这个样子了,怎么还没死!”刘霸海一手将额头上的汗水擦去,脸上明显有倦色。
“再来一次,这次还是由我冲锋,你们负责给他最后一击。”端木珣也面带倦色地道。
“军师,您身上的伤不要紧吗?不如您先稍作包扎,拓跋羽干已经不成大器了。”
“王参将的好意我心灵了,但是在彻底消灭拓跋羽干之前我们绝对不能大意!”说着端木珣便举剑朝拓跋羽干冲去,在他身上迅速造成了十数道伤口。
见此其余人也一鼓作气,朝拓跋羽干冲去过去,终于在拓跋羽干身上留下了伤疤。
“为了拓跋家……为了父亲,为了母亲……我还不能死,还不能死……”
说完,拓跋羽干的身体快速消弭,化作一滩黑色的血水,尸骨无存。
“呼、呼,终于杀死这个怪物了。”众人见拓跋羽干终于死去,心下不禁松了一口气。
“如今拓跋羽干已死,关统也被我们收押,其余的北燕国士兵也收拾的差不多,唯一让人在意的便是叱罗卜干了。”张继道。
端木珣点头:“的确,叱罗卜干迟迟未归,的确让人不安。”
按理说,就算他斩杀了派去向叱罗卜干通风报信的北燕国士兵,但战争持续了这么久,加上他迟迟未等到所谓的粮车,一定会心生疑虑,叱罗卜干不可能没有察觉到什么,他应该赶回来才是。
他也不认为陈谋拥有把叱罗卜干杀死的能力,那么到底叱罗卜干那边发生了什么事?莫非对方是去大本营求援了吗?若是如此,为何他们迟迟未收到对方援兵赶来的消息,是探子被发现杀了,还是另有隐情?
“等等,你不能就这样跑进去,你要等我通传……”
“军师,陈中将叛变了,他带着叱罗卜干来猛攻仙福镇!”
“什么?!”在场的人面色震惊,端木珣立刻跑到传令士兵的跟前急声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攻打的,如今情况如何!”
“就在两个时辰前,陈中将带着士兵来到城门前,他说他是先回来报捷,军师和各位将军随后便会跟来,让我们打开城门。幸好当时副将军有命说如果没看见军师您,要打开城门必须先问过他,所以我们先去请示副将军。”
传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