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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输了场面仍不肯输了阵势的冰凝,他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于是反问她:
“‘这个’是什么意思?爷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他爱明白不明白,他爱揣着明白装糊涂就让他装糊涂去,反正冰凝是再也不打算理会他的胡搅蛮缠了,于是咬了咬嘴唇,一个字也不接他的话茬儿。知道被他气得不轻,反正两人一文一武,各自打了一个平手,而他也舍不得看她小脸又气又恼满脸通红的样子,于是赶快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来:
“好了,好了,以后爷再向你讨教‘这个’是什么意思。那,现在爷问你,今天你的身子怎么样?累了一天,怕是病症又要加重了。”
见他终于恢复了“正经”,虽然冰凝还是余怒未消,但也只是先撅了撅嘴,毕竟这个话题是她急于想跟他分享的一件高兴事,于是才撅完嘴,眨眼就又面露喜色地对他说道:
“您就是不问,妾身也要跟您说呢,说来您都不相信,昨天张太医刚跟妾身说有了喜脉,许是小阿哥体贴他的额娘呢,今天妾身的病症就好多了呢!”
“什么?今天就好多了?你可是没有骗爷?”
“当然了!这病症生在妾身自己的身上,妾身跟您撒这个谎能讨得什么好处?”
这话说得倒是真话,可是他实在不能相信冰凝刚刚说的那个理由。因为他早早就从顾太医那里知道了她有喜脉的事情,张太医的消息晚了好些日子,现如今她的病症能有好转,根本不可能是因为有了喜脉的原因。可是在时间上怎么会这么凑巧?张太医刚诊出来喜脉,她的病症就有了立竿见影的好转?那为什么顾太医诊出来的喜脉就没有这么大的用处?
望着陷入沉思的他,冰凝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惹得他面色不愉起来。现在的他真是越来越让她捉摸不透:昨天她说有了喜脉,他不但不高兴,还质问她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今天她说病症好了许多,他不但不高兴,反而刚刚还跟她有说有笑,眨眼间就神色难看起来。明明都是令人高兴的大喜事,怎么到了他那里又全都变成了令人不愉快的事情?
冰凝捉摸不透他的心思,而他则是捉摸不透冰凝的病症。实际上,如果不是昨天被张太医诊出来冰凝有了喜脉,不想让刚刚沉浸在重新做母亲的喜悦和快乐中的她遭受打击,昨天他就想出手解决她身遭暗算的事情。
可是看到她昨天因为知道了喜脉而欣喜异常的样子,以及今天与吟雪主仆重逢而激动不已的模样,他实在是不想将她从喜悦和快乐的情绪之中瞬间推入伤心、痛苦的境地。
他犹豫了,退缩了。能让冰凝一直这么幸福快乐,他也深感幸福快乐。假如她的病症从今天开始真的能够好了起来,不管对方是出于什么目的而收手,总归是收手了。虽然他是坚持原则、不循私情之人,但是如果这个坚持原则、不循私情是以让冰凝失去幸福和快乐为代价,那么这个坚持原则和不循私情还有什么意义?
为了冰凝,这一次他打算暂且放弃原则,放虎归山,以观后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