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今天晚上会是一场旷日持久的硬仗,王爷万万没有想到,淑清连一丁点儿条件都没有讲,也没有负隅顽抗,一开始就全部供认不讳,现在更是要让他直接将她处死。不是所有都是第一你就知道了。
他怎么可能将她直接处死呢?就算他是皇子阿哥,他也没有权利要了谁的性命,任何一个人,只有经过大理寺审议,皇上朱批,才能被施以极刑。
再有了,如果他自己将有头有脸的侧福晋处死,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一件极为轰动的皇家丑闻,他怎么可能自爆其丑?他想不想博得他皇阿玛的欢心了?
依照淑清所犯罪行的程度,休回娘家是罪刑最相适的处罚措施,可是他怎么可能将她休回娘家呢?眼看着雨虹就要生产了,她一个快要当太太的人被休回娘家,不要说淑清没脸活在世上,就是他的脸面也没处搁,没处放。
他怎么跟外面解释她被休回娘家的原因?说真实原因?同样也是一件立即就会成为传遍京城的皇家丑闻,成为坊间的笑料!不说真实原因?女人“七出”,除了“无子”这一条以外,无论哪一个理由都构得上是皇家丑闻,都会被世人笑话。而淑清为他生育了三子一女,怎么可能用得上“无子”这个理由?
而且她也表明了态度,如果是被休回娘家,她也不想活了。
实际上他也是没有想好如何惩治她的法子,才会让她自己选择,谁知道她竟然直接就说要以死谢罪,一下子就将皮球又踢了回来。
不治罪,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而且她也不会从中吸取经验教训;治罪,她这个即将当太太的人,让她有什么脸面在小辈面前当婆婆、当祖母?
三天时间都没有想出来一个有效的惩处法子,与淑清的一番对话,却是令他茅塞顿开,于是开口说道:
“从明天开始,你去柏林寺,每日将《般若波罗蜜经》抄写三遍,早、中、晚各诵经一个时辰,为福宜阿哥超度亡灵,为尚未出世的孙儿积德行善。
另外,从今以后,你必须与竹墨断绝一切往来,连一句话都不能说,一个字也不可写。如若被爷发现你们还在拉拉扯扯,当断不断,就不要怪爷不客气了!爷看在你诞育了弘时阿哥的份上,给了你改过自新的机会,希望你能好自为之,珍惜爷放你的这一条生路,如若你不知悔改,一意孤行,那么爷只会告诉你,容忍只有一次,绝无二回!”
说完之后,他连看也没有看淑清一眼,直接转身走出了房间,走出了烟雨园。
淑清傻愣愣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半天没有缓过神儿来。对于处治结果她也曾经考虑过很多种,其中休回娘家最有可能。毕竟她犯下的错误是如此严重,完全就是不可饶恕。虽然休回娘家对皇家而言很失体面,但她毕竟只是侧室,不是正妻,而且王爷这种行事极为缜密之人,一定会给她休回娘家找出来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既保全了皇家的体面,又对她实施了最为严厉的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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