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心烦意乱,冰凝也要在月影的监督之下老老实实地开始保胎、养胎的生活。由于在佛堂昏倒,她被强制卧床养了十来天,等到她被允许下地走动的时候,竹墨也养好了伤,从园子里又回到了怡然居当差。月影对于竹墨这回逃过一劫自是激动万分,但也是心存许多的疑惑。
竹墨挨罚是因为明知自家主子怀胎而没有精心伺候以致昏倒,可是连她月影这个时刻不离冰凝左右之人都没有发觉的事情,怎么竟会被竹墨发觉了?这竹墨既然发觉了,怎么也没有告诉她?
冰凝没有发觉理所当然,虽然此前生育了悠思格格和福宜阿哥,但是她现在丢了魂儿,自然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月影怎么可能没有发觉呢?
要怪还要怪冰凝的这次怀胎,竟然与前两次大相径庭。这一回既不反胃呕吐,也不精神萎靡,相反却是吃什么都香,胃口极佳,玩兴甚大,要不然怎么一旦学会了踢键子,天天乐此不疲,玩出了那么多的新花样呢。至于嗜睡,自从冰凝丢了魂以后,每天除了吃就是玩,然后就是睡,月影以为还是因为丢了魂的缘故,她家小姐才会这么能吃能睡。
此外,由于冰凝丢了魂,月影整天不是不厌其烦地被她家小姐要求讲述以前的事情,就是整天提心吊胆地生怕她家小姐惹事生非,被突如其来的丢魂事件搞得焦头烂额的月影居然忽略了冰凝连着两个月都没有月信的情况。
面对这么一个活蹦乱跳、精神头儿十足的冰凝,月影她这个一天到晚不离左右的大丫环都没有发现异常,更没有意识到她家小姐怀了身孕,怎么不如她亲近冰凝的竹墨居然能这么肯定地认为冰凝怀了王爷的子嗣?
满腹狐疑的月影终于有一天忍不住,问起了竹墨:
“竹墨,我问你,你是怎么知道小姐怀了身孕的?”
“月影姐姐,你没有发现主子特别爱吃东西吗?这怀了胎的人,有些是反胃呕吐吃不下东西,有些却是胃口大开,吃多少都吃不够。”
“你这小丫头,你才多大点儿人呀,怎么懂得这么多?”
“你忘记了?我原来在山东年大人府上当差的时候,正好赶上少奶奶怀胎生子,那大少奶奶跟咱们主子一样,也是特别能吃东西……”
“那我也没见着咱们小姐爱吃酸的、辣的啊!”
“当初大少奶奶也没有特别爱吃酸的、辣的呢!”
“那,那你既然知道小姐怀了身子,怎么也不说一声,早知道我就不教小姐踢键子了,这若是因为踢键子滑了胎,我,我怎么对得起小姐,对得起老夫人啊!竹墨,你可真是害死我了!”
“月影姐姐,我也不敢肯定小姐就是怀了身子啊!万一不是,那还不是要让小姐空欢喜一场,所以我才没敢说出来嘛。唉呀,你看看,这不,爷已经罚了我了,你还要再埋怨我,我……”
“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你,你也别太伤心了。”
月影对于自己无意间戳到了竹墨的伤心事很是内疚,赶快赔了礼,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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