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书桌上一封接一封到来的家书,王爷一次又一次地失望不已。他最盼望的那封信,似石沉大海,杳无消息。而眼前的这三封信,他却一直都没有拆开,虽然每一封的信皮上都署明“夫君亲启”,但是只凭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他一眼就能分辨出来,哪一封是弘时写的,哪一封是元寿写的,哪一封是天申写的。面对这一堆令他提不起丝毫兴趣的来信,他不禁哑然失笑:是不是要等到福惠阿哥学会了读书写字,他才能盼来那第四封信?
因为内疚,因为自觉理亏,他对于这第四封信迟迟未达表现出了足够的耐心和理解。她是脸皮比纸薄、性子比石头硬的人,他那次不但从园子直接回了王府,还一连十天没有再去看她,冰凝不生他的气才怪呢。那时候他不过是想让她冷静一下而已,不要总是抓着霍沫的事情耿耿于怀,谁想到竟是中了诚亲王的奸计急匆匆赶赴塞外,两个人不但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更是没有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虽然他将秦顺儿留了下来接她回府,可是他终归是觉得是欠了她。
因此,对于这第四封的迟迟未到,他也没有太多的在意,甚至从另外一个方面来想,这信没来也好,每天他也有个念想。现在的他每晚一回到驻地,第一件事情就是看看有没有从京城递送过来的信件,渐渐地已经成为了他每日必修的功课。
这一天王爷御前伴驾轮值回来,刚刚更衣完毕还不待喝上一口清茶,就见高福恭恭敬敬地一边递上一个锦盒一边说道:“启禀爷,年主子差人送来的。”
“什么?”
王爷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重复地问了在自己跟前恭敬垂首的高福:
“这是年侧福晋送来的?”
“回爷,是的!”
“只有这个锦盒,没有别的东西?”
“回爷,是的。”
“你把小林子叫进来!”
小林子是负责外勤的小太监,平时很少有机会见到主子的面,此时听到王爷召唤,当即吓得双腿发软,结结巴巴地问道:“高哥哥,爷这是……”
“我哪儿知道这是为什么啊!爷一见这个锦盒就叫我来找你。”
两个人心情忐忑地来到了王爷的营帐里,还不待小林子请安完毕,王爷立即打断了他直接问道:“你怎么办的差事!你怎么不问问年主子有没有信要送过来?”
“回爷,奴才,奴才,奴才不认得,不,不,奴才是没有见到年主子……”
小林子才一进营房就被王爷劈头盖脸一通追问,逼得急了就开始语无论次起来。王爷实在是急糊涂了,这个小太监只是负责外勤的跑腿奴才,平时连他的面都没有什么机会能够见得到,更不要说女眷了,怎么可能知道那年主子有没有书信送来呢?
虽然他心里非常明白,小林子什么情况都不可能知道,可是他就是不甘心,来到塞外已经都四个月了,这就是自己盼星星、盼月亮,苦苦等待了两个月等来的结果?无处撒气的王爷当然是拿小林子当了出气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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