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初秋时节,夜幕仍是早早地收起,天空泛起丝丝的鱼肚白。秦顺儿按照往常的惯例准时进来服侍王爷晨起梳洗。不一会儿,手脚麻利的秦顺儿就将他家主子全部收拾停当,然后差人摆上早膳,几乎彻夜未眠的王爷哪还有什么心思用膳,压根儿就没有理会那奴才,直接抬脚先朝院门走去。
远远地望见王爷一路走来,守门小太监撒腿就朝院门口跑去,见此情景,王爷万分不解,待他诧异地抬眼望去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呢,原来院门直到现在仍然紧紧关闭!对于这帮蠢才他真是气不得恼不得。
“早都干什么去了!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开门?”
“回爷,您昨天不是说谁来也不给开门吗?”
“你们!真是没见过像你们这种蠢到家的奴才!那不是昨天晚上有人敲门吗?这大清早的又没有人敲门,你们还关个什么劲儿?不说早早把门打开,误了爷的事情,你们该当何罪!”
“爷请息怒,爷请息怒,奴才这就去开,这就去开!”
守门太监吓得一路小跑、屁滚尿流地前去开门,而王爷虽然心中气恼,但是因为既没有多余时间也没有多余的心情再跟这不长脑子的奴才过多纠缠,于是随着大门“吱呀”一声,气哼哼地抬脚直接出了院子。
然而当王爷匆匆忙忙地跨出院门的一霎那,就像是被人点了穴道,整个人如石化泥塑般呆立门口,许久都没有缓过神儿来,与其说他是被眼前的景象深深地震惊了,不如说是被眼前的景象所深深地感动了!
映入他眼帘的,是两个女子,一紫一蓝,不消说,那个身着紫色汉式衫裙的女子当然是冰凝无疑,那个穿着蓝色奴仆衣衫的女子不是月影还能是谁。这主仆二人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可是她们此时的样子却是他从不曾见过,不要说她们两人,就是其它院子的女人,也从不曾以这番模样出现在他的眼前。不但没有规矩,更没有礼仪,见了他这个夫君(主子)连最基本的请安礼都没有。尽管如此,他却没有丝毫的恼怒,相反却是深深的懊悔。这个样子的冰凝,一定是空前的,同时他也希望是绝后的,此生唯只一次,足以深深铭刻在他的心底。
只见那主仆两人相互依偎,头抵着头,手拉着手,半坐半倚在院门口的石狮边,双目微合,面色青白,瘦削的肩膀,单薄的衣衫……初秋的露水打湿了她们的衣襟,也打湿了她们的碎发,有些在额前,有些在耳后。
他无从知晓这主仆两人是什么时候到来的。冰凝是睡眠极浅之人,然而最后竟能昏昏睡去,甚至连院门大开的声音都没能被唤醒,可想而知,她最少也要等了有两个时辰以上。即使没有亲眼所见王爷也能想象得出来,两个多时辰的苦苦等候,再加上她的脚伤才刚刚痊愈,还不能吃劲儿用力,所以才会体力不支地倚靠在石狮旁,才会疲倦之极地昏睡过去。面对这个“空前绝后”的冰凝,他的心中除了深深懊悔,更是实实在在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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