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已经走了快有一半的路程了,王爷还没有向冰凝开口问半点刚刚在宫里发生的事情,既是由于他急于为早已经几乎冻僵的冰凝送去温暖与关爱,也是由于在看到她从宫门里走出来的第一眼就立即将一颗悬了大半天的心直接放进了肚子里,因为冰凝不是一个擅长伪装之人,她的面部表情早就泄露了一切: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没有大事情他当然是踏实极了,至于那些细枝末节,晚些什么时候再说也不迟。此时此刻,望着毫发无损、完璧归来,还有闲心思跟他斗嘴的冰凝,那种无限满足的幸福感觉立即充盈在他的心间。
靠在他的肩头,冰凝的心中也是格外地踏实。毕竟才刚刚经历了那么一场惊心动魄的面圣之行,又被这鬼天气几乎冻成了一个冰坨,现在一切都回复到了她最为熟悉最为自在的环境中,温暖的马车,安神的檀香,还有身边的坚定依靠。雨过天晴、风过回暖,现在回过头来冰凝想一想就发现,确实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唉呀,爷呀,您怎么不问问妾身,刚刚皇阿玛都说了什么?”
“刚才是谁说的?‘妾身这不是好好的吗?爷急什么呀!’怎么?这会儿又全忘了?”
“妾身只是说自己好好的,并没有说皇阿玛好好的呀?”
“皇阿玛若不是好好的,你还能这么开开心心地往回走?还能有闲心跟爷斗嘴?”
突然地被皇上召见,王爷一定最关心刚才在东暖阁里发生的一切,一定急于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这么多年的夫妻,冰凝当然有这个把握!于是她就想端端架子,拿捏他一把,让他好好地求求她,谁让他这么关心宫里发生的每一丁点儿的风吹草动呢。可是令她始料未及的是,事情过去这么长时间,眼看着马上就要回到府里了,他怎么一句关于刚才在宫的事情都没有问?这一回竟然是最沉得住气的冰凝率先憋不住了,只好臊眉搭眼地自己挑起了话头,谁想到王爷不但没有上钩,她自己反而还被奚落一番!
这个结果让她很没有成就感,恼羞成怒之下,她要奋起还击!只是她的手还被他捂在怀中,根本动弹不得。既然抽不出来,她就用手指头挠他的手心,希望他因为怕痒而松了她的手。可是,她的身体实在是太瘦弱,她的力气实在是太小,跟这么强捍的他比起来,冰凝的那点儿小举动简直就是隔靴搔痒,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眼睁睁地看着她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却是没有收到半丁点儿的成效,他都要被她笑死了,更有意思的是她的手在他的胸前很不老实地动来动去,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心存不良企图的样子。
“刚刚爷还埋怨你满脑袋的小聪明就是不往正道上用呢,怎么这么快就听从了爷的教诲,改过自新了?”
“什么改过自新?”
“难道说你没有改过自新?那你的手在干什么?”
“挠痒痒!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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