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被压在医书下面的那十两重的白花花现银,刘太医实在是骑虎难下、进退维谷。原本按照他事先想好的计划,耗秦顺儿一个来时辰也已经不少了,虽然对于小题大作频频被请出诊心怀不满,但是雍亲王府的来头还算是不小的,又是正得圣宠,凡事过犹不及,再怎么着也要给自己留条后路,因此刘太医一看时辰已经差不多了,正打算装腔作势地准备发话写完药方打算这就出发呢,谁想到竟是赶上苏培盛火急火撩地冲了进来。
此时此刻,刘太医一边嘬着牙花子一边在心里头仔仔细细地盘算起来,现在要是收了这银子,好像他是为了银子才拖延故意不出诊似的;可是如若不收这银子,他又对那位飞扬跋扈的侧福晋动辄就要求他出诊去诊断一些屁大点儿的病症气得不行,不收下这银子实在是便宜了他们,而且以后不管是侧福晋还是王爷都更是会觉得他软弱可欺,更是要变本加厉,指不定怎么变着花样折腾他呢。
思前想后的结果是刘太医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然后继续低头写药方。苏培盛和秦顺儿见此情景,简直是急得想要跳脚,可又忌惮刘大人的名望与声势,表面上也不敢有半点儿不恭敬的举动,因此两个人就是急得抓耳挠腮不知如何是好。特别是秦顺儿,他可是眼瞧着冰凝那脸红得跟火烧云似的,王爷更是急得一反常态惊慌失措,连避讳都顾不得,不但要他亲自跑一趟,现在又特意差苏培盛专门跑一趟,如果还不能把刘太医请回去,别说受家法处置了,万一那年侧福晋有个什么不测,他这做奴才的心里也很是不好受。
苏培盛虽然与冰凝没有什么交情,但是完成王爷交办的差事可是头等大事,见此情景,他赶快拿眼神示意秦顺儿先行离开这里,赶快回府里给王爷报个信,以便他家主子爷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情况,既是让王爷知晓情况也是便于更好地采取新的法子。见泰顺儿会意悄然退下之后,苏培盛赶快赶快上前一步,抬起手来为刘大人又是研墨,又是沏茶倒水。
又等了约一盏茶的功夫,刘太医终于起身了,苏培盛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生怕刘大人这个起身不是去出诊,而是出恭。
谢天谢地,刘大人开户尊口吩咐他的书僮道:“快去取了爷的大氅、雪帽、药箱,怎么这么没有眼力劲儿?没看到苏总管已经等了这么半天了吗?”
书僮凭白挨了骂也没敢多说半个字,而是手脚麻利地取来了全套出行物件,苏培盛见状赶快一溜烟地走在前面为刘太医开门,并请他上了王府的马车。
一路疾驰,马不停蹄,没一会儿功夫就到了王府大门口,待刘太医掀开车帘一看,只见王府门口一溜排开,大大小小、老老少少候了一大群的奴才,还不等他细看,那个先行回府的秦顺儿一马当先早早地迎上前来小心地搀扶,伺候他下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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