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冰凝的病情没有大碍,王爷的心中总算是稍稍地踏实了一些,不一会儿月影又进了屋来,端来大大一碗姜糖水,小心翼翼地用勺子强喂了大半碗下去。不多时,冰凝脸上的潮红渐渐地消退了一些,不似刚才那么惊吓骇人,手也暖和了许多,王爷握在手中不再像是握了一团冰块那么寒凉彻骨,于是待看到月影又将余下的半碗姜糖水喂下之后,方才略略松了一口气,于是又叮嘱月影几句就先去了隔壁办公。
办起公来的王爷总是那么全神贯注,格外投入,当他终于抬起头来活动一下几乎僵化了的手腕的时候,突然发现此时竟然已经是快要到四更天了,望着一书桌的成果,虽然还有一些没能完成,不过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于是低声开口吩咐秦顺儿道:“今儿就这样了,收拾收拾。”
秦顺儿闻听赶快上前手脚极是麻利地将书桌眨眼间就收拾得干净利索,王爷则利用这个空隙饮了几口茶,忙了一晚的公务,连茶都忘记了喝。
收拾完书桌的秦顺儿赶快又转身去了门边将王爷的狐皮大氅取了过来准备给他穿上,弄得他登时莫名其妙。
“你这是要干什么?”
“您不是已经忙完了吗?奴才服侍您回书院啊?”
“谁跟你说爷要回书院?”
“啊?不是回书院?那您这是打算去哪个院子?”
这一回轮到秦顺儿一脸错愕不已,心中止不住地暗暗思忖道:年主子病倒了不能服侍爷,爷又不回书院,那爷能去哪儿呢?难道是要去其它主子那里?
“爷哪个院子都不去!你赶快去取中衣打热水,爷再不歇下就又该起来了!”
“爷,您是要留在这里?年主子身子不舒服,这若是过了病气给您……”
秦顺儿与王爷的一番对话让隔壁房里整夜服侍冰凝不曾合眼的月影听了过去,一听说他今天不走了,月影的心中当然是异常欢喜,于是赶快悄没声儿地将在门外候着的湛露叫进了屋来,替她照看病中的冰凝,她自己则去了隔壁帮着秦顺儿打下手,一并服侍了王爷的洗漱事项。
待他梳洗完毕进到里间里之后,湛露刚要请安就被他及时地制止住了,生怕这奴才吵到了沉睡中的冰凝,当他来到床边之后,先是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遍安安静静睡在一侧的她,菩萨保佑,脸色已经比他刚才离开的时候又好了不少,小手也在逐步地回暖。见些情景,王爷终于放下心来,替冰凝又掖了被角才小心翼翼地躺在床边的一侧。虽然她的手已经暖和了放多,然而待他躺下后,还是忍不住又轻轻地将她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掌心,他担心到了凌晨的时候,随着气温降到一天中的最低值,冰凝的手脚也跟着一并凉下来。
才睡了不到一个时辰,王爷不得不起床了。望着依然沉睡,连身子都没有动一下的冰凝,他的心情又开始低落下来,于是在临出门的时候,特意将秦顺儿留了下来,吩咐他一会儿就去趟太医院,再去请刘太医,有什么情况要立即差人给他报口信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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