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没用的奴才!你是怎么当的差!都长没长脑子!朕的话,都是白说的吗?幸亏娘娘找了朕,否则娘娘
“奴才给万岁爷请安!”
正在门外候旨的齐公公当然听到了皇上的吩咐,刚刚高无庸只是传皇上的吩咐要他到养心殿回话,并没有透露皇上极为愤怒的细节,小武子以为只是像往常那样叮嘱他安排好娘娘的日常起居而已,现在乍一听到皇上的口气如此严厉,当即就知道大事不好。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而闯了这么大的祸,可是皇上已经发了话,他哪敢有片刻的耽搁?忙不迭闪进门里,还远远地就赶快跪下。
由于翊坤宫距离养心殿非常近,因此当皇上刚一进屋还不待坐下喝口热茶,不知道他有何吩咐的齐公公就紧赶慢赶地来到门外候旨了。听到高无庸的禀报,他立即开口道:“让小武子这个没用的奴才进来!”
高无庸才刚刚转身,皇上又想起来一件事情,于是一把拉住转身即走的那个奴才,同时刻意压低了嗓音又吩咐了一句:“注意,不要让娘娘知道了。”
“回万岁爷,奴才这就去办。”
终于出了翊坤宫的大门,尽管还在回养心殿的路上,皇上就立即朝高无庸怒目而视道:“立即将小武子带到养心殿回话!”
前脚还在房里的时候对冰凝一直是笑意吟吟、温暖如春,后脚刚一踏出房门,皇上的脸色登时比那夜幕还要黑许多,只是因为担心冰凝听到才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但是脚步却泄露了他的心事,噔噔噔地一路大步流星、脚底生风,仿佛唯有通过这个法子才能将他心中的震怒强压下去。
连请安礼都听了他的话,其它的事情也差不到哪儿去,皇上当然是放心了。于是他又问了问她这一天的生活起居等等情况,因为还有一堆奏折等着他的批阅,于是又叮嘱了她几句,就先行告辞回去。
“臣妾全都记得呢。”
“好了,先不说十四弟妹了,朕问你,今天身子怎么样?听没听朕的话?你要是让朕放心,就什么都不要做,踏踏实实地把身子养好了。”
“好,臣妾知道了,那就先暂时不跟十四弟妹说这件事情。”
“先不要跟她说这件事情。朕另外还有些安排。”
对此,皇上沉思了半响,才重新开口。
“既然万岁爷也认为十四弟妹是因为小格格而来,那臣妾该如何答复呢?告诉她,您已经打算收了湘筠做养女吗?”
见皇上不再怒气冲冲,又首肯了她的提议,冰凝的胆子也大了一些,既然明天就要见面了,总归还是要提前做好准备才行,既然刚才那个擅作主张同意见穆哲已经是小有逾越了,现在已经见到了皇上本人,当然是要讨个圣旨做上方宝剑为好。
皇上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因为他也是自认为除了湘筠以外,穆哲没有任何道理进宫求见冰凝,但是让他难以想明白的则是婉然已经故去,十四阿哥对她从不曾有半点感情,对湘筠也是甚少关爱,怎么这个节骨眼儿上突然想起来小格格了?以他们兄弟目前剑拔驽张的关系以及婉然已经故去的情形,他应该是继续将小格格留在宫里赖着不走才对呀?接湘筠回去对他能有什么好处?
“刚刚朕不是朝你发脾气,只是一时气愤不过而已,你也不要往自己身上揽罪责了,不过你猜得应该也差不多……”
突然间遭遇皇上的脸色大变,冰凝好生后悔惹他生了这么大的气,于是赶快把罪责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经冰凝如此劝慰,皇上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让冰凝无端担忧,也是好生后悔。
“万岁爷息怒,或许是臣妾胡乱猜忌,不足为信,您万可不必真的动了所了,那就真是臣妾的罪过了。”
“为了湘筠?这怎么可能!当初将湘筠送来的时候,他们可是心怀鬼胎,不怀好意!那个时候是怎么想的?现在反倒想起来要接湘筠了?”
冰凝不说还好,一说到小格格,皇上是真的动了气,也顾不得继续再对冰凝假装笑脸相对,而是立即换上了一副义愤填膺的怒容。
“那,那,臣妾就斗胆妄言了。十四弟妹与臣妾从无交情,突然求见,无非是后院女人间的事情,想来想去,臣妾觉得唯有小格格……”
眼见冰凝一会儿没有一会儿有地语无伦次起来,皇上没有以往那种恶作剧之后的快乐心情,相反全是心疼与难过。而冰凝被皇上将了一军之后,眼看着指望不上他的金科玉律,无奈之下只得是赶快自救。
“朕一直都知道自己可是娶了一个聪明绝顶的女人呢!”
“没有,没有!啊?有,有,臣妾不知道十四弟妹为何而来,担心明天见了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怎么?这一回朕又冤枉你了?”
“万岁爷,您……”
“枉你还是贵妃娘娘,这么点儿小事儿都不敢作主?以后你还怎么辅佐皇后,统领六宫?噢,朕看出来了,原来你是打算偷懒呢!享受着贵妃娘娘的吃穿用度,却是整日里不办差事,当个甩手掌柜呢?”
“回万岁爷,臣妾……”
“就因为这么点儿小事情就把朕急急火火地叫过来?”
不论皇上有多么的震怒,冰凝还继续蒙在鼓里,皇上无论如何也不敢表现出丝毫的异样,于是故作一副面含微笑的样子面对冰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