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规模地调集人手不仅仅是因为皇上“贪生怕死”,他的一切行为和一切考虑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全部集中在
虽然十四阿哥与廉亲王的行动很是隐蔽,但仍然没能逃过皇上的天罗地网。此次恭送先皇梓宫下葬的这一路上可以说是危机四伏、险象环生。在京城的时候都没能有效镇压那些反对势力的疯狂反扑,现在到了外面,这些人更是会竭尽全力地大行抢班夺权之举,因此出发之前,皇上早早就进行了布控,不管是皇子阿哥还是朝中重臣,不管是反对派还是中立者,但凡不是皇上自己的心腹之人,统统都要在这些可疑之人的周边至少要安排上两至三个眼线,以便进行暗中监视,既是对他们的反常举动了如指掌,又是要确保在发生谋反的时候,可以在第一时间进行反击。
十四阿哥当然不会忘记了皇太后的告诫,因此他刚刚的那番表现既是自己最真实的想法,也是为了麻痹廉亲王,既然是相到利用的关系,他自然是要将对八阿哥的提防埋得越深越好。
“八哥就放心吧。”
“好样的,咱们可说好了,咱们可是要以退为进,有进有退,你进我退,同进共退。”
“八哥,老十四这不是在遵从您的教诲吗?韬光养晦,以退为进,怎么?现在风向变了?听八哥的教诲也错了?”
“十四弟,有你这句话就好!这些天不见你,以为你就这么认命了呢,你刚回京城的时候,不是还嫌八哥不积极吗?现在八哥瞧着你倒是一副不急不慌的样子,还担心你准备认了这个皇兄呢。”
“老十四说了,冤有头、债有主!咱们走着瞧。”
这句话正戳到了十四阿哥的痛处,为了这些文书,他赔进去两个女人,最终还是难逃被截获的厄运,与皇上的这一回合的较量,他输得一败涂地,一点儿翻身的机会都没有。现在再闻听到八阿哥讲起这些文书的后果,方才知道他不过就是井底之蛙、掩耳盗铃,早早就沦为整个京城的谈资和笑柄,他竟然还躲在贝子府里什么都不知道呢!虽然他早就预料到是这个结果,但真正说起来的时候,简直就是恶从胆边生,随即将手中的茶杯往桌子上狠狠地一放。
“老十四,八哥可是听不少人说来,前些日子皇兄截获了你不少的文书,现在正有大量的人在翻查那些文书,有些人还被抓了起来。”
十四阿哥确实是心中烦闷,虽然有皇太后苦口婆心的劝诫在先,虽然有他对两个人关系的正确认识,但他仍是抵不住的心烦意乱,于是脚下不由自主地跟在了八阿哥的身后,没一会儿就到了廉亲王在的下榻之处。而八阿哥也确实是存了私心要找十四阿哥,因此才刚一落座就忍不住先开了口。
“唉,现在这个时候,谁的心情能好啊,谁都不好受呢。来,到八哥那里一起去坐一坐吧。”
“老十四给八哥请安。其实,弟弟也没做什么,就是心情不太好。”
“老十四,这么长时间不见你,也没有你的消息,你这些日子干什么去了?”
从德妃的住处退出来后,十四阿哥心情沉重、步履踟蹰地往回走,恰巧才走到了半路上就遇到了八阿哥。实际上八阿哥也是很久没有见到他的十四弟了,十四阿哥刚刚跟皇太后说他一直跟八阿哥商议夺位大计完全就是虚晃一枪,否则他实在是找不出来为何没有进宫请安的理由,总不能说他府里遭遇变故、心灰意冷这个真实的原因吧。八阿哥因为多日不见,今日一遇自是格外欣喜,因此还不待十四阿哥请安,廉亲王就主动地急急问出了口。
“对,对,就是这个理儿。只是额娘太心急了,早早晚晚有他遭报应的那一天,额娘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看来还是祯儿才能成大器。”
“回额娘,胡道长的道法可是精准得很,您先不要着急,这可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
“行了,行了,那个我就没有打算见她,不来那是最好,真若是来了,我一准儿收拾她!否则一看到她,额娘就想起她那个狐狸精妹妹来,这心里可是要憋闷死了,半天喘不上来气儿。对了,你说上次将那狐狸精放回去,怎么你那皇兄也没有遭难呢?那个胡道长算得到底准不准?不会是只徒有虚名吧?”
“回额娘,完琦才回了京城没两天就伤了腕子,现在还没有好,婉然,婉然,她……”
“其它人呢?走了那么些日子,回来了连请个安都……”
“回额娘,她那已经是顽疾了,多少个太医都看过了,也没了法子……”
“噢?塔娜病了?我说怎么回了京城也不见她过来请安呢!怎么还没有治好?请的哪个太医?”
“回额娘,她们这一路单独行走,多有艰辛,塔娜受了风寒,走走停停地一直没有治好,回了府里之后许是精神一下子放松,病就更加的厉害了起来,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好起来……”
十四阿哥万万没有想到,皇太后刚刚不是一直在跟他说着夺权大计之事,怎么就突然间扯到了他的小福晋身上?这是他躲了皇太后将近一个来月时间的最主要原因,谁想到竟是躲了初一没能躲过十五,太后娘娘在见到他的第一时间仍是不可避免地提到了这件事情,幸好有了那将近一个来月的时间,足够他去化解心中的伤心与难过,足够在皇太后的面前强打精神,勉力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