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心念念的婵娟姑娘就在眼前,月影当即是激动万分,但是这里毕竟是养心殿,就算是在翊坤宫,她虽然是二管家但也只是奴才身份,不可能随心所欲,更不要说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了。想要与婵娟借道说话,但又想要避人耳目,因此她只得是强压下心中的巨大喜悦,悄悄地更加放慢脚步,更加小心翼翼地寻找着机会。
老天爷果然是眷顾月影,此时的她简直就是心想事成,机会说来就来了。婵娟是在皇上身边贴身服侍的奴才,只是等茶水房的茶水有些着急了才亲自出来催促,但是将茶水送到东暖阁的差事可是不用劳烦她这个大丫头的,于是吩咐完茶水房的奴才之后她就一个转身回了东暖阁,毕竟那里除了皇上以外还有一屋子的朝中重臣呢。
茶水房离东暖阁还是有不少距离的,而这一路上开始还有些奴才匆匆忙忙地走来走去忙着自己手中的差事,只是离东暖阁越近,奴才越少,特别是离东暖阁只有一百步左右地方的时候,不知道是老天爷太过眷顾月影还是因为这里是戒备森严,除了前面一无所知脚步匆匆的婵娟和后面处心积虑心事重重的月影之外,再也见不到一个人。这是月影盼了又盼,最理想最难得的机会,她一定要牢牢地抓住了。
“请问前面的可是婵娟姐姐吗?”
虽然月影的这句问话声音很是轻微,一是因为有求于婵娟自然是要放低了姿态,二是因为生怕被旁人听到坏了她的大事,然而由于她的这声问话太过突然,同时婵娟又正自顾自地心里想着事情,以致这么轻微的一句问话也将她吓了一大跳,随即立即转过头来,这才发现身后站的是神色略显慌张的月影。
“哟,我以为是谁呢,吓坏我了,原来是你呀!”
婵娟的这个反应是被惊忧之后自然而然的条件反射,并没有半句责备月影的意思,然而月影因为有求于她,心中很是忐忑,因此想当然地认为婵娟这是在埋怨她,于是更加小心翼翼地向婵娟赔了一个笑脸才又开了口。
“真对不住姐姐了,刚刚我也是心急了一些,惊了姐姐,月影这就给您赔个不是,还望姐姐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月影这一回吧。”
“哎呀你这是说到哪儿去了!什么大人不计小人过的,我就那么一说,你就那么一听,还当真了!对了,你找我什么事儿呀?”
不管月影还是婵娟,因为服侍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主子,因此她们都不是普通的奴才或丫头,因此更正规一些的话,是应该称呼她们为“女官”,既然是女官,总有官职高低之分,因而从官职这个角度来比较她们,则月影的职位肯定是在婵娟之上,毕竟翊坤宫二总管的身份可是响当当的。当然了,这只是简单地从字面意思上来理解的结果,而实际上呢?因为婵娟服侍的皇上,皇上的地位当然是高过冰凝的,因此虽然婵娟在官职上比不过月影,但是由于她接触的是最核心最机密的最高领导层,因而在众人的眼睛里,她手中所拥有的权力却是远远地高于她的官职,决不仅仅局限于普通的三等女官。
实际情形确实如此,月影之所以找上婵娟,也是因为她整天服侍在皇上左右,除了高无庸之外,就数她最了解皇上的所有事情,无论是饮食起居这种生活琐事还是各项方针政策如何决策出台这种国家大事。
正因为如此,所有的奴才见了高无庸和婵娟都会礼让三分,连苏培盛都是不敢找他们的麻烦,真若是犯了错事,苏培盛也只敢跟皇上提一提,是不是处罚,怎么处罚都是由皇上定夺,苏大总管可是不会趟半点浑水。
连苏培盛都不敢惹的人,月影就更不敢招惹了,平日里虽然各为其主,但是能让则让,能捧则捧,决不会有丝毫的不恭不敬。此番刻意前来的月影是有求于婵娟,自是心虚不已,心中已然矮了三分,此外对于奴才私下接触,传情况递消息,本身就是触犯了宫中早已经三令五申的清规戒律,更是没有半点底气,因而想了一路的说辞,此时也是因为紧张和害怕而含糊了起来。
“婵娟姐姐,我,我,我是想跟您打听个事儿。”
打听个事儿?婵娟一定月影找她不是正经差事,而是要打听个事儿,当即心中警铃大作。在皇上身边当了十几年的差,能够得到皇上的信任,事无巨细都放心交她手上去办,婵娟在格外骄傲自豪的基础上,自然也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心,知道什么是该说的,什么是不该说的,这杆称她拎得非常清楚。在服侍皇上这十多年期间,也不是没有人像月影这样凭着熟脸熟人的关系希望探得皇上的一些情况,不管是女人间的争风邀宠还是政治对手之间的拉拢利诱,婵娟这辈子可是见得多了。当然,无一例外的是她对于各式各样的或直接或间接打探消息全都一概或委婉或坚决地给予了拒绝,否则她也不可能十几年来一直服侍在皇上的左右,得到他的充分信任。
不过就算是婵娟见多识广,然而像月影今天这般打探消息的情况她还真是几乎从不曾见过。一是没有任何好处,不管是后院女人间的争宠还是政治敌手间的拉拢眼线,总归都是要给婵娟一些好处的,而且全都是重金利诱。虽然这些重金婵娟是一文一钱都没有进了自己的口袋,但是像月影这般两手空空地前来讨问消息还真是闻所未闻。二就是开门见山,因为是私下打探消息,不管是太监还是宫女前来跟婵娟过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