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阿哥几乎没有将一丁点儿的心思放在翠珠的身上,当初挑选她一路同行也是出于有个女人在身边便于服侍和照顾的考虑。本文发翠珠本就对他用情及深,尽管她隐藏得也很深,从来不敢表达出来,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在不被人察觉的时候,对他倾注满腔爱情。恋爱中的女人为了爱情可以牺牲掉自己的生命,而翠珠在这一次的千里奔袭中付出的只不过是巨大的体能消耗而已,她又怎么可能不去竭尽全力、奋不顾身呢?
因为太过担心十四阿哥的安危,所以她无论如何都不肯因为自己的原因拖了他的后腿,令十四阿哥的夺谪大计功亏一篑。要知道当他宣布随人回京人员名单中居然有她的名字,而且是唯一一个女人的时候,翠珠既是惊喜又是骄傲,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在十四阿哥心目中的份量会有这么重,也更加坚定了绝对不能成为自家爷的拖累的决心,不但最终坚持了下来,而且还将他服侍得妥妥帖帖。
只是这个决心实在是只是一个太过美好的愿望,翠珠虽然是丫头,但也是一直贴身服侍丫头而不是粗使丫头,体力自然是要差了许多,而四千多里路只用了十来天就一口气跑了下来,对于男人而言都是艰苦的旅程,对于翠珠而言就更是一个不可能的任务了。然而她仍是坚持到了最后一秒钟,坚持到服侍十四阿哥回到当时的贝子府。如此超乎常人的结果完全是因为她凭借着坚定的信心,凭借着心中对那份感情的执着。
翠珠付出的超乎寻常甚至可以说是挑战了极限的努力,十四阿哥根本就没有看到,或者说他也许看到了,只是那样的情景和氛围之下他根本没有半点心思将他看到的一切再走一遍脑子走一遍心,而是就像一阵风似的,吹过也就过去了。不是说十四阿哥薄情,而是换作任何一个人,刚刚经历丧父之痛,又面临夺嫡之恨,长途奔袭情势紧迫几乎压榨了他每一秒的时间,更有那九大皮箱的书信像一座大山般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如果精神高度紧张之下,谁还能将一丝一毫的心思放在一个奴才丫头身上?
回府的第二天,当他醒来之后都好半天了仍是没有见到如期而来服侍他的翠珠的时候,十四阿哥心里正有些奇怪,结果还不等他喊人的时候,一个面生的丫环进了屋来口口声声给他请安,他这才发现翠珠不见了。习惯了翠珠在身边的十四阿哥当即将新来的丫头骂走了,坚持要求翠珠过来服侍,急得大管家一个劲儿地磕头求饶。
“爷啊,爷啊,您赶快消消气儿吧,不是奴才不让翠珠过来服侍您,只是那丫头命薄呢……”
一听大管家居然说翠珠命薄,当即吓了十四阿哥一身的冷汗。
“你说什么?翠珠她怎么了?她昨天不还是好好的吗?怎么只一夜的功夫就……”
“回爷,翠珠她昨天一回府就病倒了,浑身发热,直打摆子,还直说胡话,根本不认人了,请了常来府里的郎中看过了,说是要奴才准备给她安排后事。”
大管家一会儿一个“命薄”,一会儿一个“安排后事”,简直是要十四阿哥的命了!他不敢相信,昨天还服侍在他左右的翠珠怎么一夜的功夫就成了这个样子。
“郎中是不是游走江湖的庸医?爷怎么能相信昨天还好好的翠珠,今天就要不行了?你给爷说清楚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否则休要怪爷不客气,要了你的狗命!”
十四阿哥去了西北,穆哲再是当家嫡主母,但也是女流之辈,因此大管家已经成了十四贝子府一手掌管大权的实权人物,尽管名义上是奴才,但手中的权力几乎可以说在贝子府坐了头把交椅。此时见十四阿哥为了一个丫头居然心生杀念,当即吓得浑身直打哆嗦,最重要的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怎么一个小小的丫头居然要骑到他大总管的头上了。难不成是被他们家爷收了房?也不可能呀?十四阿哥这次从西北回来确实带回来两个女人,不仅有侍妾的名分,还是西北当地有头有脸人家的小姐,怎么看也是正经主子,也要比翠珠更上得了台面,怎么他们家爷会这么放在心上?
不要说大管家想不明白,连十四阿哥自己都想不明白,怎么会因为翠珠一个丫头而狠狠地大骂了一顿大管家。知道大管家在他不在京城的这些年里忠心耿耿、当差不易,话一出口也是心生后悔,只是他现在被那么多的事情搅得焦头烂额,自然也是没有太多的心思顾及大管家的感受。
“你到是说话啊!翠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回爷,回爷,您先息怒,奴才以为您知道这事儿,所以就没有提前过来禀报您,奴才错了,奴才该打,该打。”
大管家一边说着一边自己主动掌嘴,气得十四阿哥又禁不住破口大骂。
“你赶快跟爷说到底怎么回事儿!就算掌嘴也轮不到你自己动手,爷还不想便宜了你呢!”
“好,好,奴才这就说,这就说,翠珠姑娘不是腿受伤了吗?路上估计是没有功夫诊治,耽搁了病情,昨天回到府里的时候,已经血肉模糊了,虽然上了药,但是因为耽搁的功夫太长,郎中说是毒火已经从大腿攻到心口上去了……”
“什么?你说什么?她受伤了?”
“啊?您不知道?”
“爷当然不知道!这一路既没有遇袭又没有打仗,她怎么受的伤呢?”
“若是您不知道的话,那奴才就更不知道了,奴才只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