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无双年纪小,人却是很是鬼怪机灵,而且性子活泼,喜欢结交小姐妹,消息很是灵通,因此当她问出这番话之后,霍沫倒是一点儿也不奇怪,不过就算是自家奴才,然而这个话题实在是太过禁忌了,因此她还是要拿出来一些主子的威风来。
“你这丫头,别看人不大,整天净想这乱七八糟的,我看你是皮痒了呢。”
“主子饶命,主子饶命,奴婢真的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真的不是自己胡乱瞎猜的。”
“到底是你瞎猜的,还是宫里旧人说给你的,反正我也是不知道,不过,刚刚侍寝这事儿也是千真万确,唉呀我说无双,你这是不相信你家主子刚刚服侍过万岁爷,全都是你家主子胡编乱造不成?”
“没有,没有,奴婢没有,奴婢就是好奇,没有其它的,真的没有!如若奴婢口出虚言,就让老天爷天打五雷轰!”
一边说着,无双一边扑通跪在霍沫面前发起毒誓来,力证绝对没有在暗地里擅自诽腹自家主子。霍沫见自己一句话差点儿将无双吓破了胆,自是于心不忍,于是赶快劝道:“你起来回话吧,还发那么毒的誓,若是让外人瞧见了,以为我有多苛待你似的。”
见自家主子发了话,无双也是见好就收,赶快站起了身子,而霍沫对于自己的贴身奴才也不想隐瞒什么,毕竟日后很多事情很多场合不方便她这个主子出面,都要仰仗无双赤胆忠心、尽心尽力来操持和周旋,于是不待无双再开口她就主动解释了起来。
“嗯,其实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高公公事先没有要我沐浴更衣,后来我也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于是寻思了一番,恐怕不外乎就这三个原因吧。一个可能是万岁爷一开始只是让我去服侍用膳,后来的侍寝只是临时起意,高公公事先没有得到吩咐,自然是不会有先知先觉;第二个可能呢,还差三个月先皇的三年守孝期才满,为了避人耳目,自是不能大张旗鼓;第三个可能,或许是万岁爷顾忌着年主子那边,虽然你是我的贴身丫头,高公公也是万岁爷的心腹奴才,但是咱们毕竟寄居在耿主子的屋檐之下,人多嘴杂,这世上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万岁爷怕年主子知道了要大闹一场,索性来个瞒天过海……”
“啊?年主子怎么会这样?万岁爷又不是她一个人的,凭什么别人不能服侍?再说了,她娘家都倒台了,竟然还敢这么嚣张,不要说您,就连万岁爷都要忌惮她三分,简直是天理难容。不过就是依仗万岁爷的恩宠,竟然如此胆大包天,有这么一位贵妃娘娘,主子您往后可是怎么在这宫里讨生活呢?”
刚刚霍沫提醒无双避讳贵妃娘娘的时候,无双一想自家主子没名没分,一直是裕嫔娘娘宫里的寄居客,只有夹起尾巴做人,哪里还敢有半点疑义,然而现在一听说连皇上都要对这位贵妃娘娘退避三舍,宠幸她家主子还要小心翼翼避人耳目,当即是义愤填膺,不仅替她家主子鸣不平,更是替皇上觉得不值,于是也顾不得失礼,当即骂出声来。
霍沫见无双这么替自己着想,心中甚是感激,禁不住地眼眶都有些温润了,为了不让无双太过忧心焦虑,她只好赶快安慰起自己的奴才来。
“你有这份心,我就知足了。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忧,若想不受人所制,唯有去做人上人,她充其量也不过也就是个贵妃,我若是将万岁爷服侍好了,再肚皮争气的话,皇后娘娘我自是不敢奢望,但是皇贵妃还是没问题的,所以,当你家主子是皇贵妃的时候,年主子再是贵妃娘娘,不也得看你家主子的眉眼高低吗?”
“哎呀,主子,您说得简直是太对了!您的容貌那可是万里都挑不出一个来,还懂得诗书,不但性子要比那年主子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就是年纪都要轻那么多,放着您这么如花似玉的主子不宠,却守着那个人老珠黄、徐娘半老的年主子,万岁爷那么英明之人,怎么可能做这种傻事情呢?放眼整个皇宫,万岁爷若是不宠您,可是找不出来第二个了。”
“哎,当初我给你取名无双还真是取对了!就你这张把死人都能说活了的小嘴,恐怕这整个宫里也找不出来第二个了。”
“哎呀,主子您也太抬举奴婢了。”
“抬举你还不好?不过我是真心感激你,就借你的吉言吧。”
一边说着,霍沫一边拉着无双两人来到供奉观音菩萨的桌案前,她率先在桌案前蒲团上跪了下来,无双见状也赶快在她家主子身后的位置上找个地方跪了下去,然后就听霍沫喃喃自语的祈祷声传了出来。
“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保佑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萨克达氏,永永远远得了万岁爷的心,白首不相分离。也求大慈大悲的菩萨,施以仁慈之心,愿从今往后万岁爷只宠霍沫一个人,恩爱永远、无休无尽。”
望着虔诚地向菩萨祷告的自家主子,无双一时间禁不住有些热泪盈眶起来。跟着她家主子这么多年,霍沫心里有多苦,她的心里就有多苦,寄人篱下,遭人白眼,不受恩宠,前途渺茫……,不要说心比天高的霍沫不想过这样的日子,她这个当奴才的也同样是早就受够了这种近乎绝望的日子,只是皇上的态度一直十分坚决,不给她家主子半点机会,甚至连半点希望都没有,她们主仆仿佛是被命运判了死刑。
只是千想万想,连做梦也想不到,竟然是老天爷突然间开了天眼,又或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