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思琦和冰凝没有料到如此安全之地竟然也是被别有用心之人渗透了进来,不过那个黑影也是没有讨到太多的便宜,因为就在她听完了全部的内容,正准备寻个机会悄没声儿地离开这里的时候,湛露突然间从前院进来了,将正准备离开的黑影堵了个正着。不过有惊无险的是此时已经是月上柳梢头,湛露没有想到主子的窗下有人偷听,而黑影是老于此道,常年干这种差事时时刻刻处于警觉和逃脱状态,因此才一听到门口有动静就迅速地移动了身子,借着树影的庇护,刚刚好地隐藏了起来。
虽然躲过了一劫,然而湛露还没有进屋,雅思琦因为与冰凝商议完毕,就急急地出门云给皇上复命,冰凝出于礼节自是要出门相送,雅思琦不想让她大夜里受风寒,只让她送到了院门口就无论如何不让她继续前行。
见此情景黑影暗暗地感谢皇后娘娘,因为冰凝早些回屋,她也可以早些离去,却是不想冰凝止步之后回转身来并没有直接进屋,而是在院子里长立好久,似乎是在想什么事情,气得黑影暗中大骂:回屋去想不好?为什么一定要站在院子里?冰凝在出门前月影给披了一件厚厚的披风,黑影却是临时得知皇上娘娘驾到,又要偷偷摸摸行事,自然是只穿了一身夜行衣,轻巧却是单薄,在瑟瑟秋风之中被冻得浑身发抖,却是连动都不敢动一下,更不要找个背风的地方避一避风寒了。
好不容易在月影的劝说之下,冰凝总算是进了房里,然而紧接着就是奴才们鱼贯而入服侍她洗漱清理更衣,好不容易熬到里间屋的烛火暗了下来,按照其它主子的习惯,此刻应该是主子歇息了,贴身丫头也一并睡在主子的床边,她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溜走,结果却是不想这位贵妃娘娘又是这么的与众不同,竟然让奴才在外间屋歇息!
今天值夜的是月影,因此胆子与大许多,知道她家小姐如果不喊她,她也不用一定时时刻刻守在外间屋,于是就来到了位于院门口的丫头房,跟不用值夜的湛露两人就起伴儿来。这两人倒是就伴了,却是苦了时刻伺机抽身逃离的黑影,竟是许久都寻不到机会。月影直到后半夜才从湛露那里离开回到冰凝的房里,好不容易月影回了房,湛露却又是久久都没有歇下,原来黑影不知道月影与湛露是有约定的,值夜的人陪在冰凝的外间屋,如果主子没有吩咐是可以睡下的,而恰恰是不值夜的人,相反要值一整夜的班,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也好第一时间前去察看或是禀报。黑影哪里知道风寄燕然的这个奇怪规矩,一心一意盼着湛露歇下,却是从三更天昐到四更天,从四更天盼到五更天,盼了整整一夜!
幸亏湛露年纪小,值前半夜的时候还能够精神头儿十足,到了快要凌晨的时候竟是不知不觉地打起盹来了,黑影这才得了机会悄然溜走,然而身子都被快被冻僵了,由此生生大病了一场。
这些全都是后话暂且不提,回过头来先说雅思琦前往九洲清宴复命之事。
虽然知道在冰凝这里耽搁的功夫实在是太长了,然而许久商量不出来一个万全的对策,她哪里敢轻易地回来复命?再加上风寄燕然虽然与九洲清宴共用一片水域,然而这片水域实在是太大了,两个院子又分处水域的两端,简直就是南辕北辙,雅思琦的满园春色虽然没有水域与九洲清宴相连,却是在路途上近了一大半。因此当雅思琦气喘吁吁地来到皇上面前的时候,毫无例外地,又受到他劈头盖脸的一顿斥责。
“臣妾给您请安了。”
“起来吧。你这一去,功夫可是真不小呢,朕的奏折都看完了一大半了,你才回来,不就是让你去问个话吗?怎么就这么难?去了足足有一个时期的功夫,不要说一趟风寄燕然,就是整个园子走一圈都够了。幸亏只是让你去问一句话,这若是行军打仗,恐怕等不到你回来传消息,军营大帐都要被敌人连根拔起了!”
雅思琦本来就心虚不已,此刻才一句请安就被皇上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当即更是心虚得快要站不稳脚跟了,因此除了老老实实地任凭皇上痛斥责备,竟是半个字都不敢回一个,完全没有了前几天被皇上一个“不闻不问”就点燃了委屈之火,毫不畏惧地跟他唇枪舌箭你来我往一番的气势。
刚才胡太医前来把平安脉的时候,清风进了谗言之后为了避人耳目就迅速地闪身了。待胡太医退下以后,她又悄没声地溜了回来服侍在皇上左右,高无庸见她回来当差,于是借机会赶快去忙皇上刚刚吩咐给他的一件差事,因此房里就剩下了清风。于是雅思琦被皇上训得抬不起头来的一幕又一次被她看了个结结实实,心里止不住地狂笑不已。
雅思琦这一回因为心里揣着心事,因此再也不可能像上一次那样点火就着了,明明知道在清风面前丢了脸面却也是无可奈何。结果她刚刚暗下决定,日后一定要寻个借口想出个无人觉察的法子好好地收拾收拾这个奴才呢,却是听到皇上又开了口。
“清风,你差人去给老姑娘传个话,就说朕这里需要她过来伺候笔墨,要她速速过来。”
什么?皇上现在要霍沫前来伺候笔墨?他哪里是要那丫头前来伺候笔墨,分明是让那丫头来看她的笑话,好好地羞辱她这个皇后娘娘才是!
雅思琦之所以这么笃定,实在是因为她心里虚得厉害的缘故。自从霍沫得宠之后,雅思琦几乎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