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冰凝的态度平静了许多,雅思琦暗暗松了一口气,于是赶快劝道:“那个,你真的不用这么着急,万岁爷那边,姐姐就跟你实话说了吧,这回不光是湛露一个人过去当差,老妹妹的丫头无双也一并过去到万岁爷跟前当差,所以,湛露就可以先安安生生把你这里的事情料理好了再过去也不迟。”
“什么?无双也过去?”
冰凝刚刚听到湛露过去当差的时候,心里头极不能理解皇上的决定,现在再听说无双也一并去当差,当即是被气得肺都要炸了!他这是要做什么?他这是要给她来个下马威吗?
也难怪冰凝会误会了皇上,毕竟她与霍沫是他的旧爱与新欢,又不知道无双是被霍沫主动送过去的,也不知道清风是犯了大案遭到惩处,再加上皇上本人又是老奸巨滑之人,也就不能责备冰凝的“异想天开”,更不难理解她的出离愤怒。但非换了另外一个奴才,冰凝都不会有这种误解。
冰凝如此愤怒其实全都是因为她与霍沫的身份,两个与他有过感情纠葛的女人的贴身丫头现在共同服侍他的左右,对冰凝而言就是奇耻大辱!毕竟贴身陪嫁丫头还有另外一层意义,那就是通房丫头。尽管从前的王府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但是今非昔比,他已经成为了帝王,从前没有做过的事情不意味着他不想做,而之所以没有做,不过是顾忌着名声,为了夺谪争储,皇上可是韬光养晦、处处小心,为一个丫头坏了名声既而影响到他在先皇面前的形象,以及给对手露出破绽和软肋等等,实在是太不值当了,他是成大事之人,怎么可能小不忍则乱大谋呢?现在他是帝王了,可以为所欲为了,不用再被那些所谓的规矩束缚,而她现如今恐怕已经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吧?折不断她的傲气与傲骨,就想出这个法子来折磨她,羞辱她,真真的是打的一手响亮的算盘。
冰凝的脸皮子可以说是最薄的一个人,曾经因为这个脸皮薄,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难道皇上不知道吗?当然知道!因为这个问题,两人曾经闹过不知道多少次的矛盾,所以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既然他知道为什么还要用这么极端的方式来羞辱她呢?冰凝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他在她二哥那里没有讨到半点便宜,于是将所有的气都撒到了她的头上。
想想也是,年大将军曾经多么的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然而现如今竟然只做了个看守城门的兵卒,然而即便如此,二公子仍是一副铮铮傲骨,不肯向他低半点头,以皇上那般心高气傲之人,自然是难以忍受,又因为二公子直到今天都拒不认罪,皇上一肚子的怒气无处可撒,于是就拿她这个贵妃娘娘开刀了。只是可惜呀,千算万算他都漏算了一条,那就是她已经不再爱他了,这种羞辱的法子对于心中对他已经没有半点爱意的冰凝来讲,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充其量也只是看他像一个跳梁小丑似的蹦来跳去,拿他们年家兄妹没有任何办法,而她对此只是一笑了之。
不就是要湛露吗?拿去就好!哪怕他把月影要走了都没有关系,她又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秘密需要藏着掖着,哪个奴才伺候不是伺候?这种小把戏实在是太可笑,她才不会上当受骗,才不会如他所愿哭天怨地,相反,她会继续好好地活着,眼睁睁地看着他到底能够将他们年家兄妹怎么样!看看到底是他的帝王淫威道高一尺,还是他们年家兄妹的傲骨正气魔高一丈。
雅思琦见冰凝对无双的当差表现出如此惊诧的模样,以为她觉得无双已经去当差,为何还要湛露也一并过去,虽然她有心解释那是霍沫“将功补过”的结果,然而这么说来又要牵扯到那个不可说的清风犯案之事,弄得雅思琦只得是编谎话来圆场。
“妹妹,虽然无双也过去当差,不过你也应该知道,就是湛露和无双两个人全加起来都抵不过曾经的一个婵娟管用,所以万岁爷后来才要来了清风和青莲,只可惜,两个奴才全都那么的不争气,现在上哪儿找到现成的独挡一面的奴才来?毕竟万岁爷那里不比咱们这儿,也不比从前,现如今又是公事又是日常起居,哪里是一两个奴才就能伺候得了的?不是姐姐小瞧了这两个丫头,到时候恐怕无双和湛露两个丫头都忙不过来,还得再寻新的奴才呢。”
“正好,妹妹这里还有凝霜呢,一并送过去当差,省得将来再劳烦万岁爷了。”
雅思琦一听这话就知道冰凝说的是气话,以为她气恼皇上说话不算话,明明专门为她买来的奴才又伸手要回去,确实不是君子之为,于是只当她发发小姐脾气,并没有太当回事儿。
“你急什么!若是真有心,你自己亲自给万岁爷说去,姐姐忙着呢,哪儿来的闲功夫给你们当这个传声筒?”
雅思琦故意跟冰凝开了几句玩笑,就将这个事情岔了过去。冰凝知道她的良苦用心,另外冤有头债有主,有本事把脾气朝皇上发去,发到皇后的头上算什么能耐?
“多谢姐姐百忙之中还要亲自让红莲跑一趟就行了,这些日子您甚是辛苦,千万别累坏了身子。”
见冰凝不再火药味十足了,雅思琦也算是稍稍松了口气道:“姐姐再辛苦都不碍事,只要妹妹好好的,姐姐这心里就踏实了。”
“姐姐教诲得是,妹妹一定不让姐姐再多操心了。”
冰凝回完话后,屋子里出现了短暂的沉寂,雅思琦是因为揣着心事不能对冰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