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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皇上的这个尚方宝剑,雅思琦心里头别提多高兴了,至于冰凝那里,她有的是法子让天仙妹妹收下了白露。雅思琦这个急性子可是万事都不想耽搁片刻,因此前脚刚出了九洲清宴,后脚就直奔了风寄燕然。
湛露做冰凝的奴才转眼也有将近五年的功夫,从当初才十一二岁的小丫头,出落成十六七岁的大姑娘,因此虽然没有月影伺候她的时间长,但也是建立了很是深厚的主仆之情。然而她万万没有料到,皇上竟是这么小气的人,一旦恩断情绝,竟然还能将送出去的礼再收回来,真真地是让她大开了眼界,原来他不但小心眼儿,还这么小气。
尽管心中割舍不下湛露,而且平日里护奴才像护眼珠子似的,然而事到如今,冰凝不管是有多少愧疚再有多少不舍,她也只能是装作一副狠心的模样早早地将湛露打发到了皇上那里。湛露虽然知道圣令难违,但她也是跟冰凝一样,既舍不得眼前这个好心肠的主子,也舍不得月影、凝霜这些好姐妹,然而最终也是不得不红着眼睛匆匆离开。
此刻冰凝的心情格外沉重,连晚膳都没有用,就在月影急得团团之际,突然间守门小太监急急火火地冲了进来。
“启禀主子,皇后娘娘大驾光临,齐公公差奴才先给您传个口信过来呢。”
“什么?皇后娘娘?”
就在冰凝迟疑的功夫,门外就响起来了雅思琦的脚步声,于是主仆几个人都齐齐地朝门口迎上去。
“妹妹给姐姐请安了,这么晚您怎么还过来了?也不跟妹妹先说一声好去迎一迎您。”
“我刚刚从万岁爷那里过来,自然是有急事儿。”
一听是从皇上那里过来,冰凝心里格登地一下子,第一个反应就是初次当差的湛露不懂规矩闯了大祸。雅文吧眼见冰凝一脸担忧又焦急的样子,雅思琦立即明白她这是理解错了,于是赶快解释道:“不是大事,不是大事,你先把心放回肚子里吧。”
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冰凝进了屋,然后两人分宾主落座,雅思琦迎着冰凝疑惑的目光赶快开门见山道:“你看看,湛露走了之后,月影都忙活不开了。我这心里头也是急着呢,你这里还有六十阿哥还有两个格格,又要抚育又要教书,怎么能离得了人呢?所以呀,我这一整天都琢磨着这个事儿,连晚膳都没有用呢……”
“啊?姐姐怎么没有用晚膳呢?妹妹的事情不急的,您前些天不是已经拨了几个丫头嬷嬷过来吗?阿哥格格们都好着呢,我这里从前也是只有月影一个人,也没耽误了差事……”
“从前跟现在能比吗?再说了,万岁爷可是紧盯着姐姐呢,好了,好了,你不用担心了,姐姐都已经想好了,又问了万岁爷,万岁爷说只要妹妹你点头同意了就行。”
雅思琦自顾自的一番话说下来,根本没有给冰凝半点插话的余地,而她这番话内容又是太过令人震惊,以至冰凝一下子都没能反应过来。她当然知道,白露就是翠珠,也知道翠珠深得十四阿哥赏识,更是清楚皇上之所以命她进宫当差的原因是什么,因此即便是雅思琦亲自前来与她说明此事,冰凝也仍是当即就认定这是皇上的主意,甚至是在他决定要回湛露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把翠珠打发给她了,现在只不过是借雅思琦之口说出来罢了。
对于翠珠的到来,冰凝本心上来讲是高兴的,毕竟她在没有出嫁之前与翠珠在年府共同生活了大半年的时候,虽然是婉然的奴才,不过由于她们姐妹二人十分亲近,因而经常是两个主子两个奴才同进同出,在朝夕相处之下,翠珠是什么性子她可谓是一清二楚。这个丫头本质不错,办事麻利,就是叽叽喳喳地太活泼了,冰凝是个不喜欢说话、性子沉稳之人,遇到翠珠这么个一时半刻都闲不住那张小嘴儿的奴才,甚是头痛。
不过那是在年府的时候,有疼爱她的爹娘,有拿她当宝贝似的二哥和婉然姐姐,因此冰凝自然是挑剔得厉害,稍微一点点不合心意都会惹得她挑三拣四。现在在皇宫中,除了六十阿哥和湘筠格格之外,她再也没有了自己的亲人,而且还是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妃子,翠珠对她而言确实是有一种特别的意义,颇有“雪英飞落近,疑是故人来”的意境。
因此尽管冰凝已经预料到翠珠的突如其来的背后一定是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只是在现如今的情形之下,她已经别无选择。既然已经知道这是个阴谋,那么她的结局也就一定是一个“不得好死”罢了,或凄惨、或悲凉,甚至是如死无葬身之地,而唯一预料不出来的,就是时间,不知道未来的哪一天在等待着她。
对于自己的归宿,冰凝并没有哀怨也没有仇恨,甚至还有些许的理解。因为她是年羹尧的妹妹,因为她的夫君是帝王,纵有多少儿女情长也抵不过江山社稷更重要。按照目前皇上为她二哥强加罗列出来的九十三大罪状,年二公子都可以死上九十三回了,然而皇上一直到现在都迟迟没有动手,只是将他贬为看守城门的小兵卒,极尽羞辱之能事只是皇上的一个手段绝对不是目的,冰凝知道,她的二哥死罪是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唯一的悬念就是时间问题。
在年二公子被斩立决之后,按照历史上那些诛连九族的先例,等待她的也不可能是独善其身?如果他是念旧情之人,想必现在也不至于这么不给她留脸面:二公子才被降职她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