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沫不是没脑子的花瓶女人,相反她的脑子实在是太好使了,因此面对这个意外飞来的“因祸得福”,她不是喜不自禁、激动万分,而是忧心忡忡、将信
“噢?高公公怎么不在?”
“高公公去伺候贵妃娘娘了。”
皇上打发高无庸去风寄燕然的事情霍沫已经知道了,此刻她明知故问当然是为了掩饰自己四处打听小道消息的事情,不过因为高无庸而而缺出来的人手竟然需要由她来顶上,也就是说皇上并没有计较她私闯寝宫之罪,相反还因祸得福,有了近身伺候皇上的机会,这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金馅饼,将她砸得有些头昏眼花脸发懵。
“那……,苏总管呢?”
“小的一直没有见到苏总管,也没有得到苏总管的吩咐。”
“噢,是这样,那,您还有别的事情吗?”
“回老姑娘,小的没有别的差事了。”
“那你先退下吧。”
“好,小的先退下了。您也先好好歇息一下,一会儿有的忙呢。”
小吴子退下之后,霍沫没有支使青莲,而是由她亲自追了上去,悄悄打开一道门缝儿,看到小吴子离开送合扰院门之后,她这才将房门又打开大了一些,登时一股巨大寒气扑面而来。不过或许是因为心急,她连大氅都没有披上一件,只着着常服就来到了院子里。
东厢房院子不大,确切来讲只能是称得上为三合院,也就是三面有房,院门那一侧并没有房间。由于院子很小,又因为正值冬日,花草树木全都凋零,因此霍沫站在正房的台阶上放眼望去,整个院子全都是一目了然。
青莲不知道霍沫为什么连件外衣都不披上就到了院子里,于是赶快追了过来。
“主子,您披上件衣裳吧,外面着实冷呢。”
然而霍沫并没有理会青莲,而是拾级而下,缓缓地踱到了院子中央,朝院门处走去。院门处种着金镶玉翠竹,尽管是在冬日里仍然叶片繁茂,并随着寒风沙沙作响,在小吴子领青莲过来之前,皇上和苏培盛已经隐身在这里,此刻见霍沫来到了院子中央之后,又直直地朝院门方向而来,两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来。不过好在这主仆二人都是见过大世面之人,从前比这更加凶险的场景都经历过不知道多少,因此心理素质还是足够的,只要是不被发现的最后一刻,他们是绝对不会主动把自己暴露出来。
也幸亏这主仆二人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果然,走到院门处的霍沫并没有直奔竹林而来,而是紧走两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哗”地一下子就干净利落地将院门打开了!结果并不像她所预料的那样,院门口不要说小吴子了,就是连个过路的奴才都没有。
是她疑心太重了?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现在至少是把这个万一给排除了,没有总比有要好多了。见此情景,霍沫又轻手轻脚地将院门重新合上,并且心细地将门栓也抬上。青莲见状已经不是百思不解,而是惊恐万状了。
“主子,关门可使不得呀,这万一吴公公或是什么人过来传万岁爷的吩咐……,这不是咱们园子啊!”
霍沫没有理会青莲,而是快速拾级而上回了房里,青莲当然也是亦步亦趋地追在了后面。结果还不等她追上呢,就听到已经进屋的霍沫在屋里吩咐道:“赶快把门关上,我有话问你。”
霍沫与青莲的一举一动都悉数落在了隐身于竹林之后的皇上与苏培盛眼中,事到如今,苏培盛终于算是明白了皇上的用意,然而即便如此,他还是不知道下一步皇上要做什么,结果就在他迟疑之际,只见皇上已经抬脚离开了竹林朝正房方向走去。
虽然在诸皇子当中,皇上的武功算是水平比较低的,但是与普通常人比起来却又高出不少,走路悄无声息这点雕虫小技对他而言根本就是轻而易举,因此三步两步之下,皇上就来到了正房窗边。苏培盛也有心追上皇上的脚步,奈何他却没有皇上的这点儿童子功在身,又是个肉大身沉之人,也只能是一点一点地往前蹭,生怕哪一步弄出大声响,惊忧了屋中之人,害得皇上计谋落败。
皇上率先到达窗口处,只轻轻一捻,窗纸就破开一个小口子,担心月光将他的身影落在窗户上,他只能是半倚在廊柱上,而不敢将耳朵凑上小孔。不过虽然离小孔有些距离,但是声音还是不可避免地从小孔中隐隐约约地传了出来,尽管屋里的两个人将声音压得不能再低了。
“……,苏总管亲自……,没有难为……”
“回主……,我……,万岁爷……”
“你全招了?!”
霍沫可能是太震惊了,也是太心急了,连嗓音也顾不得压低,直接惊呼出口。青莲也是觉得委屈,急急地替自己辩解。
“主子,这不是没事儿吗?万岁爷没有治咱们的罪,您还好好的,奴婢还能服侍您,刚才吴公公不是也说了……”
“别说了!你是傻子还是呆子?吴公公的话也能信?”
苏培盛本来是一步一步地在院子里挪,生怕惊扰了屋子里的两个人,现在因为两个人吵了起来,哪里还需要他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就是紧走两步都不会被她们听到,相反那两人的争吵声却是不用他竖着耳朵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此时此刻,号称老奸巨滑的苏培盛都不得不对皇上佩服得五体投地。
皇上不是轻信谗言之人,而这个私闯寝宫之事又极是重大,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