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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费尽心思劝冰凝安心养病,可是冰凝哪里肯这般听话呢?
“二哥,您在衙门累了一天了,府里还有好多的事情,凝儿这里就不用您陪了。”
“朕……,”
一个不留神,皇上又一个“朕”字脱口而出,好在有了上次的经验,这一次他连半点心慌之色都没有流露就直接绕开了。
“这,真没什么累的,你的身子好了才是最重要的。”
“二哥,凝儿身子一直都是这样,时好时坏的,您又不是不知道,大可不必这么紧张,好不好?”
望着开始跟自己撒娇的冰凝,皇上一下子愣住了。他见过清高的冰凝,见过智慧的冰凝,见过灵动的冰凝,也见过发怒的冰凝,但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撒娇的冰凝。原来他以为冰凝的性子甚是冷清,所以天生不会撒娇,可是现在当他见到在自己“二哥”面前表现出如此娇憨的女儿神态,皇上一时间五味杂陈,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能够见到她最可爱的一面,还是该悲伤自己从来没有真正地走进过冰凝的心里。
只有面对自己家人的时候,冰凝才会放松所有的警惕,才会卸下所有的面具,将自己最真实的模样展现在亲人的面前,而他,尽管已经与她成亲十六年,显然从来都不是她的亲人。这十六年里,他们也有过幸福快乐的相亲相爱时光,冰凝可以胆大妄为到敢于借游戏整治他的程度,让他误以为冰凝已经将最真实的一面淋漓尽致地展现在他的面前,若不是误将他当作了“二哥”,恐怕这辈子他都不会知道,冰凝不仅胆大,还会撒娇,他们是君臣、是夫妻,但不是亲人。
此时的皇上心情太过复杂,根本无暇顾及冰凝,冰凝见平日里最好用的撒娇招术今天一下子不灵验了,也是有点儿慌神儿,于是赶快又追问了一句道:“二哥,您今天怎么了?好像心事重重的,是不是衙门里的差事太棘手了?”
被冰凝追问,皇上这才回过神儿来,赶快胡乱地回道:“没有,没有……”
“那就是因为凝儿费神操心了?”
“嗯,你,是的,是的。”
“二哥,凝儿不是跟您说过一千一万遍了嘛,选秀的事情不用太过多虑,其实凝儿也早就盘算了一番,感觉选中的机率也不是很大呢。”
“什么?”
皇上万万没有料到,冰凝会跟她“二哥”讨论起选秀的事情!一时间愣在那里不知道怎么接话茬儿才好,生怕一个字说错,又刺激到冰凝,因此一个“什么”之后,就立即三缄其口。不过这个“什么”确实是太过突兀,令冰凝也小小地惊讶了一下。
“您的脑筋不是比凝儿还灵活嘛,怎么还会大惊小怪的?”
“那个,你,你……”
好在冰凝倒是没有因为皇上的这个支支吾吾心生怀疑,而是自顾自地按照自己的思维继续开导她的“二哥”。
“您想啊,选秀都是由娘娘们来选,哪个娘娘愿意选年轻貌美的?所以,凝儿第一轮就要打道顺府啦!不出三天,您就又能见到凝儿啦,是不是?”
面对又一次向“二哥”撒娇的冰凝,皇上又一次震惊不已。
“你就这么不想进宫当娘娘?”
“您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呢?您不也是不想凝儿进宫当娘娘吗?”
“当娘娘有什么不好?荣华富贵……”
“二哥,您今天是糊涂了还是怎么了?您可以从来都不会认为凝儿进宫当娘娘就是享受荣华富贵呢!当今圣上有那么多的娘娘,哪里想得起来凝儿是谁?而您又不是不知道,凝儿既不希罕什么荣华富贵,又不愿意为了荣华富贵耍手段,进宫之后就是孤苦伶仃,凄惨一生……”
“如果不进宫,你就能幸福一生?”
“当然了!”
“你怎么能这么肯定?”
皇上刚想问出冰凝如此肯定的原因,结果突然冰凝大喊一声“不好了”,将皇上吓了一跳。
“什么不好了?”
“啊?那个,那个,没,没什么……”
刚才是皇上因为既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二哥”又不敢表明自己的真实身份而不得不支支吾吾面对冰凝,现在居然换成了冰凝支支吾吾起来,又是如此敏感的话题,令皇上不由得心生巨大怀疑。
“怎么可能没什么?你刚才正说得好好的,突然间一个‘不好了’,能没有别的事情?”
“啊?那个,那个,真的是没有别的事情,凝儿就是觉得突然间有点儿头昏,想歇息……”
“身子不舒服就赶快歇息,这有什么不能跟朕……真,真是的,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皇上又一次差点儿说漏嘴,好在这个时候冰凝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自顾不暇,哪里还注意得到他的马失前蹄?
“凝儿这不是害怕您担心嘛,所以才说没什么的,那,现在好了吧?凝儿已经说了身子不舒服,想歇息一会儿了,您就回去吧。”
“你身子不舒服,就更得陪着了,怎么……”
“不是啊!二哥啊!您怎么这么烦呢!凝儿不是身子不舒服,凝儿是想耳根子清静清静,这回行了吗?您可以回去了吧?您再不回去,凝儿就要发怒了!”
发怒一直是冰凝对付年二公子的杀手锏,此刻她是真的急了,才会使出了这招绝杀。皇上那么聪明的人,当然是觉察到了冰凝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二哥,所以才会半撒娇半耍赖地企图将他支走。对此皇上自然是想要知道冰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