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冰凝病重以来,除了前往遵化以及祭天那七天之外,皇上一直都是不分日夜地守候在冰凝的身边,连朝政都不理会,更不要说后宫内务了。如此一来,除了风寄燕然的奴才们严阵以待,忙得昏天暗地,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其它园子包括九州清宴在内,所有的奴才们都像是皇上不在京城的那些日子一样,大大地松了心。
别的园子因为还有自家主子需要服侍,还不能太过懈怠,放眼整个园子,唯有九州清宴和满园春色的奴才这段时间最是闲在,九州清宴还有情可说,毕竟皇上根本就不在那边,满园春色又是怎么回事儿?
雅思琦因为冰凝“行刺”皇上之事对她恨之入骨,因而对于皇上突然间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弃霍沫宠冰凝的行为甚是迷惑不解,待那纸“着封皇贵妃”的上喻颁布之后,更是对冰凝恨不得碎尸万段才好,皇上那么英明睿智之人竟然都被她这个狐狸精施法蛊惑,着迷成了这副样子,年二那个奴才还关在天牢里没有处决呢,皇上怎么全都忘到了脑后头?不但日日夜夜守在狐狸精的身边,连早朝也不上了,公文也不看了,国家大事也不议了,这哪里还是从前那个视江山社稷若生命的皇上?简直就是被狐狸精完完全全魅惑的结果,一切全都是那个狐狸精兴风作浪的恶果!
雅思琦气得恨不能立即冲到风寄燕然直接将狐狸精掐死才好,可是因为皇上昼夜不停地守在那里,大内侍卫将那个园子围得是里三层外三层,犹如铁桶一般,她连皇上的面都见不到,更不要说直言劝谏了,至于掐死狐狸精的念头更是白日做梦!怎么办?无可奈何之下,她只能是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菩萨身上,每日早中晚雷打不动地焚香祷告,祈求菩萨开眼,早早将那狐狸精收了回去,死了也不要托生!因此现在整个园子里,最希望冰凝过世的除了霍沫就是雅思琦了。
都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因此见到什么样的奴才就相当于见到了什么样的主子,正是由于雅思琦丝毫不加掩饰的表现对贵妃娘娘的痛恨之情,一天从早到晚地烧香拜菩萨,奴才们眼见着主子陷入了魔怔之中,他们当然是乐得逍遥闲在,除了雅思琦身边的红莲几个人之外,整个满园春色的奴才全都像是放了大假一样,混起日子来。
皇上守着快要咽气的贵妃娘娘,皇后整天求神拜佛,知道这些日子没有事情会找到他们的头上,连守门太监都整夜整夜地呼呼大睡,以至于凝霜敲了快有一刻钟的院门,才有一个老太监骂骂咧咧地前来应声。
“什么人啊!奔丧呢啊!大夜里不睡觉,有什么急事非要这个时候过来!”
守门太监打开门一看,见是贵妃娘娘园子里的凝霜姑娘,当即吓了一跳,继而着实后悔起来。虽然自己的主子对贵妃娘娘恨之入骨,然而比自己主子更大的主子是皇上,皇上不但下发上喻,封冰凝为皇贵妃,而且没日没夜地守在风寄燕然足不出户,已经充分说明了问题,更不要说霍沫被皇上当众羞辱之事早已经传遍了整个园子。打狗还要看主人,这凝霜可是皇贵妃娘娘的贴身丫头,他一个小小的守门太监,说的还是最戳她家主子心窝子的诅咒之语,他是吃了熊心还是豹子胆?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来了,只能是强打精神硬梗起脖子。
“噢,是凝霜姑娘呀,这深更半夜的,小心被风吹坏了,赶快直屋里来先喝杯热茶吧。”
凝霜心里正是悲痛万分之际,却是不想劈头盖脸被个小小的看门奴才大骂一通,还诅咒自家主子,当即是又悲又气又恨,虽然说那个奴才很快就又变了一副嘴脸,而且现在不是跟这种小人计较的时候,还有大事要办,但是如此嚣张的奴才真真的是让她咽不下这口气,特别是皇上在她们园子日日夜夜地守在她家主子身边,更是令凝霜的腰杆登时硬了很多。
“德公公,您的热茶本姑娘实在是无福消受了,我还有正事要办,那茶留着您自己喝吧!”
说完凝霜也没有再理会这个势利又刻薄的德公公,而是疾步朝皇后娘娘的寝宫走去。
此刻此刻雅思琦正是睡得又香又沉之际,又因为凝霜走得急,没有奴才提前向她禀报,突然间被吵醒,当即是勃然大怒。
“哪个不长眼的奴才跑到本宫这里撒野来了?就是有天大的急事也等天亮了再说!”
凝霜一听这话当即也是急了,她家主子薨逝可是天大的事情,怎么可能等到天亮了再说呢?
“求求娘娘,奴婢真的是有天大的事情呀,求娘娘开恩,容奴婢细禀。”
雅思琦正是睡得半梦半醒之间,又因为隔了两道门,特别是凝霜因为哭哑了嗓子,根本就不是平时的声音,她当然是没有听出来门外求见之人是风寄燕然的凝霜。此刻见这奴才如此固执地想要面见她,对于这么不识趣,本就火冒三丈的雅思琦更是恼得不行。
“本宫从来说一不二,你若真有急事,就跪在门口等天亮了再说,若没有急事,现在就回,本宫还能饶你一次,若是没有急事,看本宫如何收拾你!红莲,赶快把这个奴才轰得远远地,本宫一个字都不想再听她说了。”
雅思琦平日里待奴才虽然冰凝那般慈目善目,但也不是苛责的主子,然而最近因为冰凝这个狐狸精整日缠着皇上不放之事心烦意乱得不行,失眠了好些日子,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