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提锦茵还好,一提起锦茵,淑清不禁悲从心来,顾不得礼仪,冲他脱口而出:
“您跟她商量锦茵的丧事?您不说倒罢了,您今天说起这事情,妾身可要好好地替茵茵讨个公道!四年前茵茵出嫁的时候,就是因为她,让茵茵摔了一跤。那么大喜的日子里,出了那么晦气的事情,那时候妾身就觉得是凶兆,果然,这才四年,茵茵就被她害死了,茵茵死得好惨啊!”
“淑清,你怎么越说越是胡说八道了!那件事情茵茵自己不也说了是她自己没小心吗?你怎么变本加厉地诬陷冰凝呢!”
“爷,妾身怎么是诬陷呢!反正现在茵茵也不在了,妾身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茵茵,你好命苦,你命好惨啊……”
王爷被淑清这一番胡搅蛮缠搞得气冲头顶,要说浑身是嘴都说不清的,完全是他,是冰凝,哪里是她淑清?而且,他必须要让她尽快住口,否则这种原本就是没影儿的事情传扬了出去,冰凝背上这黑锅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于是他立即起身,朝淑清正色说道:
“淑清,爷念你刚刚失去锦茵,心里难过,刚才那些话,只当是你一时糊涂,迷了心智,才说下这种无中生有、血口喷人的话来,爷暂且放你一马,不予追究,如若再跟任何一个人说起这件事情,不管是主子还是奴才,爷都不会轻饶!”
这是一她从来不曾见到过的爷。从前他们也有小吵小闹,她也会发些小脾气,惹得他心烦,但是他从来没有用如此坚决、如此的语气对她说过如此重的话,淑清一时愣住了,半天都不知道该如果表态。
见她终于停止了无理取闹,再见她被吓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他也是动了测隐之心,语气也缓合了下来:
“爷说的话,希望你能听进去,记心里,别又当成耳边风。爷说过多少遍了,女人最重要的是本本份份,其它的事情都不要多想了。你这些天精神不好,多躺着养养身子,别胡思乱想。爷下了朝没去衙门就直接回来了,还有公文要处理。”
说完,他起身离开了烟雨园。见到爷竟然真的撇下她走了,淑清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刚刚爷不但千方百计地替冰凝说话、开脱,多方维护冰凝,现在竟然为了她不顾自己身心受到巨大伤害,拂袖离去,爷真是被这个小狐狸精迷住了!
离开烟雨园,有公文是真,但是不想继续呆下去,也是真。以前他也知道淑清的脾气是所有女人中最大的,可是他没有想到,她不但脾气大,还会这么不讲理。冰凝为锦茵的事情出了这么大的力,她不但不感谢,还要将一切罪责都推到冰凝的头上,她怎么变得这么不讲道理了呢?
等过了这段时间吧,等锦茵的丧事办完,她的心情平静一些,也许能好起来。一想到这里,他的心情也稍微好了一些,然后就直接去了霞光苑。毕竟刚才冰凝提的那些事情,需要逐项进行落实。于是他让秦顺儿给苏培盛传了话,到福晋那里再仔细商量商量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