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那个孽种不在我这儿,我月娘根本不屑于看见他。”月娘愤愤道,双手紧紧攥着,那细嫩的玉手上上隐隐可看见那泛起的青筋。
“姑娘,不知你们可否出去一下?”男人问道,看向了农木槿一干人等。
“哼,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她们的面说,你也知道丢人吗?我还以为你的脸皮已经是堪比牛皮厚了。”月娘冷哼一声,双手环在胸前,顿时只感觉头晕眼炫。
杨予儿快步跑上前去,惊慌道:“月娘!”
农木槿三人及时扶住了她,皆是一脸担忧。
“月娘,你没事吧,要不要我扶你去坐一会儿?”赵芷兰柔声问道。
“不了,老了老了,这毛病也都出来了。”月娘苦笑一声,挣脱了几人的搀扶,伸手往太阳穴的位置轻揉了会儿。
“那,大叔,你帮忙照顾下月娘,千万别跟她起冲突了。芷兰姐姐,予儿,我们先出去吧,让他们好好谈一谈。”农木槿伸手拉了拉两人道。
赵芷兰和杨予儿一一点头,三人向外走去,而农木槿则是陷进了一片疑惑。
小宝,孽种?
农木槿双手抱住脑袋微摇摇头,难道月娘跟那个男人还有一段不为歌舞坊众人所知的感情戏码?
“……月娘,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男人微扬扬手,欲抚好女子耳前的乱发,最终却是轻垂下来,心里是一片抽痛。
“好与不好,你又何必多此一举。呵,当年你把我一个人抛在南城,你又想过我当时又多么无助吗?”月娘说着竟不由冷冷一笑。
在这秋季里,她的额角不由被一滴滴细密的汗珠所侵湿。
心,哪怕是碎了,原来还是免不了疼,而且那碎裂的心被分成好多片、好多片,片片疼地死去活来,就如同在伤口上撒盐是一个道理。
“……”男人顿时无言,今天这样的局面,不是自己一手促成的么,现在又求什么呢?
寻视四周,男人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微开口道:“月娘,你们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缺钱用,我这些年来也攒了些积蓄,虽然不多,也有个几十两。”
月娘微愣,低头看着那一双陈旧的布鞋上满是布丁和粗线,视线缓缓上移,米色的布衣堪比米袋,头发枯燥,脸上已经生起皱纹的痕迹。
不知是心酸,亦或是心疼,月娘微愣,眼前的男人在十年前也是个能文会武的翩翩公子。
可十年已经过去,他攒下的银子还比不上歌舞坊一个月的开销?
是时间消磨了他的斗志和锐气,还是他遇上了别的什么事?
“凭你那点银子,还不够我儿子吃上一顿饭的钱,你是想用银子换取那个孽种吗?呵,看看你身上那件破布衣。”月娘冷言道,明明很想在那个男人怀中释放自己的思念,可却已经是说不出口。
男人听了月娘的嘲讽,尴尬低下头去,抖了抖身上的灰尘,撕心裂肺原来就是这样的感觉。
她有儿子了,有儿子了?
男人闭眼,仰了仰头。
“月娘……,我知道你恨我当年抛下了你,更恨我跟其他女人有染,还生下了小宝,可如今你也已经是当娘的人了,你应该能体会我现在的心情。”男人微微道,唇角微勾起一抹苦涩。
“呵,当娘?你就是这般看我吗,难道我在你柳戎旨的眼里就是那种女人?”月娘咬咬牙道,眼里一片汪潭,她吸了吸鼻子,含住泪光。
“可,刚才是你……?”被称作柳戎旨的男人眉心微微皱起。
“既然你对我连最后的一点了解都不存,那我又何必多说,自取其辱?”月娘讽笑道,扬起头,一滴透明的液体从眼角滑落,好比珍珠般耀眼。
“月娘,小宝他……真的不在你这儿?”柳戎旨皱眉道,伸手欲为女子拭泪。
“别碰我,现在的我们毫无关系!”月娘冷冷道,袖衫一动拂过柳戎旨的手臂。
柳戎旨一怔,看着自己顿在空中的那只手,这才知道自己有多荒唐。
是啊,他又有什么资格呢?
眸子微闭了闭,柳戎旨满脸嘲讽的笑容,略有些迟钝和尴尬,将手抽了回来,只是痴痴看着月娘的容颜,没有再开口说话。
“我说过,那个孽种不在这里,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事,请你出去。”月娘说着,食指伸直,指向了门口的方向。
“月娘,你又何必……何必这样对我……?”柳戎旨的眼里划过一抹受伤,可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一手铸成,又能怨谁?还能怨谁?
月娘的斜抬起眼,吸了吸鼻子,伸手就往柳戎旨的身上推去,而就在这时,地面上一声脚底拍打着地面的响声。
一个身影从某个纱帘后冒出,光脚踩在地板上,象征着高贵的蓝色衣摆飞扬而起,匆匆向柳戎旨跑来。
“漂亮婶婶,你不要推我爹爹好不好?”柳小宝抬头道,一双水汪汪的大眼任谁见了都满是怜爱,挡在了柳戎旨的身前,伸手扯了扯月娘的手。
“别碰我!”月娘冷冷道,往后退去一步,眼里再次蒸上一片水雾,看着那张小小的脸蛋,虽然是小麦色的皮肤,却依然跟那个女人相似,可她却恨不起来。
“爹。”柳小宝害怕往后挪了挪,望向了那个高大的男人,那双不历世事的双眸里满是不解。
“小宝别怕,漂亮婶婶不是故意的。”柳戎旨轻拍了拍柳小宝的背部,以示安慰。
柳小宝顿时十分安心躺在了柳戎旨的怀里,这样温柔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