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方院,同覃景阁,确实相差不远,但如今看来,却是各处天涯,自那日之后,霍之皓果然没有再踏足过铭方院,只是留下了宫中的女医,时时照料着她的身子,其实她的身子早已经大好,女医即便看她无名无份,却也不敢稍有懈怠,在丫头们的言语之中,还是些些许许的听到,自己的背上恐怕难免会留下些疤痕,倒是沐儿那丫头看的心慌,她自己倒着实觉得没什么,有些缺憾,总也好过什么都不曾留下。
“小姐!该喝药了!”一碗黑得掉渣的要,一股子闻着作呕的药味儿,这几日,她着实受够了,并非她生病不愿吃药,只是这古时的药,着实不怎么入得了口,只是碍于自己的身子快些好起来,这几日才愣是硬着头皮喝了下去!
“沐儿!我身子已经大好!这个药,我不要喝了!”说罢她干脆撇过头,明知沐儿定是不会答应,便索性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王爷交代过,若是小姐不肯服药,他必然会用他的方法让您服药!”
方念柔不由面色一红,他堂堂睿王,朝廷上有那么多的事情要他考虑,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何时竟有些往管家婆发展的趋势了?
“他…怕是巴不得我早些消失掉,好不在他面前碍了眼,或是生怕我借着此事来拿乔他,那你回了他,我定是不会!”
“王爷那头!奴婢可不敢去,莫说是奴婢了!就算是巧巧,在王爷跟前儿伺候了多年,也着实是不敢这般说话的!除了…”
“除了什么?”
“除了小姐!”
“我?我又如何?”她除了每日平白无故的受他些气,还有什么?
“巧巧说…王爷同小计吵嘴的日子,当真是她这么些年看过最为难忘的!王爷…好像还似乎拿小姐没办法呢!”
“说什么呢!就喜欢胡乱猜测!他比你我想的皆深,若是能让他感觉到头疼的,只怕一定不是我!沐儿,今日,我有些乏了!”两人之间的情况,似乎连丫鬟都看的通透,为什么,她自己,却一点也看不透呢?那个男人,似乎还是能轻易的乱了她的神思。
她披衣下床,走到梳妆台边,在小匣子的最里头,安静的躺着一把精巧的匕首,在夜中泛着幽兰色的光,说是安静,但它周身的寒气,却似那人一般,半点不减,饶是沐儿看了,也不敢轻易去触碰那把匕首,瞧着,真是渗人呢!
“小姐!大姑爷所说,这可是王爷之物?”
方念柔不语,只是良久……。
“沐儿!若是可以,我宁愿不要这个,宁愿从未认识过他!”
“小姐!王爷与小姐…”为何,她听不明白!
“七年前的那日,你们寻我遍寻不到,却最终在雪山之下,找到我!就是那日,我结识了已然重伤的霍之皓!”
“难怪小姐…当初的婚事,答应的这般干脆!那小姐是…多年前,便对王爷…”
“不要说!我不知道!”
“小姐!奴婢若是当日好生照顾着小姐!便不会让小姐…陷入现在的难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