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做什么?若这是瑾美人为朕宽衣的手法,那可真是特别!”霍昭不咸不淡的说道,饶有兴味的看着面前低垂着头的女人,心下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以往这个时候,若是一般妃嫔们,难道想的不该当是如何先将他身上的衣裳尽数褪去么?这个女人倒是不急不闹,不愠不火,将自己的衣裳褪下,难不成,这长相灵秀的女子心中也存着一颗想要勾引自己,爬上龙床的心?!这么一想,霍昭心里便有些不痛快了,这样的女人,他后宫多少没有!
霍昭刚想转身欲走,在瑾美人“扑过来”之前!
却听见瑾美人自身后幽幽道:“皇上,待臣妾梳洗完毕,便来伺候皇上,只是,要劳烦皇上自己褪衣衫了,嬷嬷确实为未曾教过臣妾如何侍奉皇上,皇上若是生气了,臣妾可以让昭仪姐姐来侍奉皇上!”
“瑾美人!你好大的胆子!朕是让你这般让来让去的么?!”霍昭心里堵得慌。
“臣妾知罪!”宋瑾儿的外衫落下,整个人只着薄薄的寝衣,看着便让人脚底生寒!
“起来!跪着作甚,朕看你方才顶撞朕的样子,可不是这般战战兢兢的模样!你既先前已经梳洗过,现下为何又要沐浴梳洗?!”霍昭有些哑然。
“皇上!臣妾以为,这水…皇上千金之躯,臣妾蓬头垢面…臣妾…”
“朕…”霍昭眼见着面前的姑娘一副柔弱难当的模样,原来,她一直以为,是他嫌弃她的身子脏,这才叫人备了水,难怪方才看到德全备水时,会有些惴惴不安!
“这水…不是给你备下的,是朕给自己备下的,朕方才从御园过来,还没沐浴,又饮了酒,见你一身干净,怕染了你的干净!”霍昭此言,听不出喜怒。
不多久,却又道:“未曾想你连宽衣都不会,瑾美人,你倒真是个特例!”看着宋瑾儿的发丝有些凌乱,方才随意绑在脑后的墨发有些松散,整个人看上去浮上了一层浅浅淡淡的朦胧感,然这朦胧感却似乎让霍昭沉醉!
“皇上…臣妾…”
“罢了!朕现在,只是想好好洗个澡罢了!天黑风露重,若不是朕清楚这各中原因,到会以为是…朕的瑾美人是迫不及待的要献身于朕!将衣衫拉好吧!”霍昭头也没回,只是顾自扯开了自己的腰带,宽了衣,却没见身后的姑娘慌忙将自己已经掉落在地的外衫拾起,飞快的系上,面上红了一阵,“朕的瑾美人”这句话可真是暧昧的很!
而外头的德全,听见里头一声高过一声的水起水落声,便不由的心下哑然,这万岁爷,何时由着后妃们伺候过沐过浴啊!一贯都是由他伺候着,更加别说是在这般僻静简谱的地方了!的地方了!这般简陋的地方,有黄丝线绣金龙的布帛么?!有木胎镶银盆么?如此粗糙的木桶会不会刮伤了万岁爷的身子?这北偏殿的胰子的质地会否太过粗糙,这些都是德全心里所担心的,方才他曾向霍昭请旨,可以将这瑾美人唤去上元殿伺候,也是生怕委屈了帝王的身子!然霍昭不愿意,也只好就此作罢!
谁人也说不准霍昭这是一时贪图新鲜亦或是什么,晋时会不会治他一个照顾不周的罪名?!念及此,德全又不免开始前后踱步,这样的霍昭他从没见过,万岁爷呀万岁爷,你在里头消受美人恩!留着奴才在这儿担惊受怕!德全仰头,瞅着月色,这一夜的天明,竟也不知那儿是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