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看着怀中累及了的小女人,她的睡姿恬静而又安详,似乎真的是累及了,原本不是甚好的睡姿,此刻也显得甚为乖顺!
他饕鬄未足的动了动唇,这丫头的身子,当真该好生调养一下!若是都这般虚弱的“不堪重负”,他这日后可只得清心寡欲的过日子了!
为她掖好被角,亲手拂开她几缕贴在面上的发,因为方才的云雨翻腾,她的额上有些薄薄吸汗,在温泉池畔,他将她疼爱了个遍,紧紧的拥着她,似乎从未有过的满足,只是…他到现在还不理解,这丫头在做之前到做完以后,以至于在被她抱着回来的途中,还稍加有些意识的时候,嘴里嚷嚷着的所谓“野战”,是何物?!
月光的白透过萱花纸染的窗柩,洋洋洒洒的将斑影斜印在熟睡的女子面上,他霍然起身,外袍都没有脱下,却驻足,回头看了看床榻上的女子,转身,阖上门,由北进入书房,左枫已然在里头等着!
“交代你的事,办的如何?!”霍之皓沉眸,比猎豹还要阴翳深沉上几分的眸子微闪,念及方才,他强加抑制住的慌乱与滔天的怒气,便足以将人完全吞噬,显然,左枫现下就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
“回主子!奴才在宝华苑见到安公公的时候,他便已经满身是血的躺在花丛中!”
“死了?!”那一副淡幽幽的模样,语气清幽的似乎在说“吃了?”
左枫摇摇头,“没有!气息有些微弱,该是先前在祥宁殿被主子所伤!”
“伤他?哼!本王恨不得扒了他的皮!将他那胆大包天的筋骨浸着盐当成鞭子一般耍完!”
“是而…奴才便送了他一程!安公公昏迷,又没有意识,原本呼吸也是微弱,属下,掐断了他颈间的脉搏!”
“但凡那安公公死不死都与本王有莫大的关系,宁太后与本王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只是——这么干脆的让他死,当真便宜他了!”
左枫不由咋舌,若小安子那般凄惨的死,一张油头粉面的脸涨得通红,满身衣衫尽被血染湿,身上大大小小的刺入着瓷瓶的碎片,整个人要多狰狞便有多狰狞,殊不知在他家主子的眼里,竟是用“便宜他了!”四个字来形容!
可想而知自己是给了他如何干脆的一个了断,即便来日安子下了阴曹地府,也该要感激他给了他一个了断吧!念及此,左枫头一次发现自己杀人啥的那么得心应手,还——心怀慈悲!
“什么时辰了?!”
“回禀主子!已经过了子时!”
“随爷走一遭吧!”他甩袖,自桌案后启动了机关,红木书架“倏地”一下移开,左枫手中拿着火折子,疾步跟上!
烟雨楼,前头热火朝天,即便是月十五,也没有及早收市的模样,倒是人声鼎沸,歌舞升平,或而肆意张扬,羁俗洒脱,或而一掷千金,笑靥如花!
“漫漫!几时了!”烟雨楼后院的茗桥,今儿主人下了命令,有多少人邀约凤娘共赏月色,都一并被拒之门外,茗桥冷清,人心却火热!
“姑娘!算着时辰,爷那头该差不多了!”
“差不多?我看是差得多,爷明明就是亥时出宫的,却道现在——”
“和人再说爷的坏话?!若是爷不来,是否还没人请得动你凤娘?!”
“爷知道就好!”凤娘噘着嘴儿道,方澈、陆尘风与霍之郑此刻都在风岚居偏院等候多时,凤娘却偏偏不买账,紧挨着闺房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凤娘尚未摆好姿态,原本打算着故作一下姿态来着,却不想被进来的某两人给破坏了!
“砰”的一下,门开了!
凤娘正在怀疑,自家风岚居的门是否真的年久失修,看着那个零零落落的耷拉在门后似乎还差一点点便掉下来了——
“哐当”一下,那么木条,还当真自木栓掉落,“啪嗒”一下,狠狠的砸在地上——
“凤娘!快将你屋中收集的好药都拿出来,若不,玄儿这手便要废了!”聂天或火急火燎的抱着阿玄便顾自踹门而入,丝毫不管不顾凤娘大的足以吞下一整只鸡的表情!单腿勾来凳子便坐下,有些愠怒道。
“聂天,你这小子难道不觉得太过分了么?!”
“少说小子小子!若是说多了,我担心你比我老的快!凤妈妈!”聂天没好气道,果真除了阿玄,便没有旁人,能在这厮面前占着些便宜!
“漫漫!”凤娘刚想唤漫漫将那厮要拿的东西拿出来,却见聂天一副眼高于顶的模样,唯独看着阿玄的时候有些柔情似水,却道:“等等!”
“姑娘!怎么了?!”
“聂小爷,本姑娘这儿的药,可都是上好的金疮药,治内伤,除外伤,这一来便是问本姑娘讨要伤药,聂小爷这是打算出多少钱呢?!”凤娘不顾姿态的斜倚在小塌上,翘着二郎腿,那姿势要有多不雅观,便有多不雅观,就差没往牙缝间挑镚个竹签了!
“姑娘!注意仪态!”漫漫不由提醒道,这还是那个名满京都的烟雨楼凤娘么?!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要我这条命,先问过我手中的剑,是否答应!”聂天抬眸,便是将腰间的剑狠狠的砸在凤娘面前的小矮几上,眸光烁烁,却面带清冷之色!
“你!”凤娘炸毛一跃而起,却道:“好你个小子,是欺负本姑娘不会武功是不是?爷!你便听凭这小子这般欺负凤娘?凤娘我一个孤苦伶仃的弱女子?!”
“凤娘!你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