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梓婧心心念念的方澈,今儿一早便早早的往烟雨楼眼巴巴的守着,自打方德元一事儿之后,凤娘便没怎怎么搭理过他,现如今,若是自己不禁赶着些,凤娘怕是不多久便会将她给忘了!
今日的方澈一改往日墨黑色的装束,而是身着一袭浅蓝色的锦衣,腰间松散的挂着随身的玉佩,甚至连佩剑都未带,又是一贯唇角挂着淡淡柔和的笑意,一踏进烟雨楼,便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姑娘的芳心呢,只是…像方公子这样的青年才俊,除却烟雨楼的凤姑娘,怕是没有人能入得了他的眼了,姑娘们也都有自知之明,像她们这些无依无靠的孤女,若非烟雨楼好心收留之,怕是现在,还指不定在哪家窑子花楼里头受苦呢,像现如今卖艺不卖身已经很好了!
烟雨楼美人儿如云,却也半点没让方澈的步子驻足停留半分,青年才俊更是连衣角都不曾留下,一众姑娘们们芳心欲碎的同时,方澈一入后院,临近茗桥,便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似乎瞅着那凤岚居的屋顶一点点在自己面前由小及大,由远及近也是极好的!
此刻凤娘恰巧收到睿王府中之人传来的口信,有些惊喜和匆忙——
“姑娘!可是王爷相邀?”
凤娘点点头,却也摇摇头,“放风筝,你猜想,王爷一个大老爷儿们,会喜欢放风筝么?还让我带着玄儿同去,天晓得我是有多么不愿意瞅见聂天那张冰块脸,王爷的意思,大抵便是与方二小姐同去的,况且,王爷一直想让玄儿替他守护着那个女子不是么?漫漫,你说我是去还是不去!王爷要从我这烟雨楼要人,自然得先将我给哄好,这才想着邀你家姑娘我一道!”王爷心中如此心心念念的女子,若说是以前,莫说是相邀一道放风筝了,只怕是那风筝见了睿王爷,都得绕道走。
“何尝不是!姑娘!现如今的王爷,可算是较之以前平易近人多了!”漫漫若有所思道。
“只是…姑娘!咱们这是去…还是不去,还是…若不我差咱们的人去睿王府传个话,便说是姑娘身子不适,不适合赴约,如何?!”
“傻丫头!你的这点儿鬼心思,姑娘我会不知道?!姑娘我还正想见见那个传说中的方二小姐,究竟是人是神,能将咱们睿王爷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也好…让我知道…本姑娘与她之间,究竟差别在那儿,本姑娘穷尽一生,都追求不到的,究竟差在哪儿?!”凤娘的眼眸低垂,似乎在念着以往自己与霍之皓之间的点点滴滴,这个给与自己重生的喜悦之人,究竟,是不属于自己的!
“可是…本公子,却只想见见天朝京都传说中堪比九天玄女的凤娘!”方澈不知喜怒,只是听闻方才凤娘所言,又不自觉的道了句“另外,本公子也想知道,我与阿皓之间,究竟差在哪里?!”
“哎呀!方公子,奴婢便说,这闻着空气之中,都有些蜜糖儿一般的味道呢!原来都是因着咱们方公子的话!”漫漫调笑道,却见自家小姐一脸面色不善!
“怎么?聂天那小子,只知道看着阿玄的屋子么,本姑娘的烟雨楼,便不碍着他什么事儿了么?若是有那一日我这烟雨楼轰然倒下,看他与玄儿两只小黄莺要去何处栖身,耳鬓厮磨——”
“姑娘!漫漫先下去了!”漫漫老实的看着二人面色不对,明摆着姑娘是故意给方公子脸子看的,她一小姑娘,还是躲得远远的为妙!漫漫吐了吐舌头道。
“凤娘!方才我问你的话,你还没说!”方澈却不想为何这次,便要从凤娘的口中问个究竟,阿皓是皇氏子弟,身份尊贵自然是不假,但凤娘并非是攀炎附势之人,阿皓武功高强,所向睥睨,但他一个骁骑营的校尉,当届的武状元,却也并不差!
凤娘有些气鼓鼓的,并未打算回答这个相当无聊的问题,却又禁不住心底泛起的波澜……
素手端起方才漫漫新斟在案几上的茶便想要喝——
“哎呀~好烫!”凤娘白皙的手腕当即便烧红一片——
“怎么了?!”方澈心急道,也不管凤娘心中是因何而气,瞅着那烧红一片,心下顿时泛上心疼——
“你…呼~好疼!走开!都是你,本姑娘就是与你八字不合,你一来本姑娘便没好事儿,你看本姑娘白皙如玉的手,这样的手,若是留下了疤,仔细我拧了你的脑袋当夜壶!”凤娘想要抽开手,却不想被方澈死死的握着,不肯松开——
“你这厮这么回事儿!看着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背地里却做着一副欺压良家姑娘的勾当!”
“凤娘!你…你别动!我…”方澈一时之间有些紧张,握着凤娘的手不知轻重,不知是不是又伤了凤娘——
漫漫闻言走入,却见自己不过出去一会儿的功夫,却见二人之间又打的热火朝天!
“哎呀!姑娘!怎么了!”漫漫娴熟的自梳妆台一边的小匣子里头拿起一些常用的药粉……
“方公子!你这样会弄疼姑娘的,还是我来吧!”漫漫有些着急道,见凤娘手腕上烫的通红一片,着实不浅——
方澈倏地一下子松开手,似乎真的生怕伤了凤娘一般!
凤娘疼的连眼泪都出来了,却又见方澈一脸着急的不成样子的表情,一时之间竟也不知是喜是怒,责难的话一时也说不出口,只是心疼着自己通红的手腕!
却见漫漫小心的轻轻往凤娘的手腕上吹着气儿,却不免担忧道:“姑娘,这烫的可不浅…若是留下了疤——”